除去两人身份先不说,至少,余怀因知道,晋伯是真心拿于淮音当自己孩子一样疼爱着的,于淮音的死,一定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里伤害。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可他既然顶了这幅身子,那落在这幅身子上的某些东西,他也应该相应的承担下来。
要是因为此事,晋伯的身体落下了什么问题,没能得到及时的救治,而导致了什么后果,那余怀因一定会恨自己的。
小鱼儿很乖,她或许不能全部听懂余怀因他们说的,但她毫无保留的相信着眼前这两个人,所以她重重的点点头,说:“好,我会的。”
亓晚书笑着起身,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进屋的时候小声点,别吵爷爷了。”
“嗯嗯。”小鱼儿回答,然后向主屋跑去,到了门口,又停下了,踮起脚尖,慢慢推开了门,临要进门前,她也回头看了一眼余怀因,显然还有话要和余怀因说。
余怀因也看出来了,他站着没说话,但向小鱼儿笑了笑。
小鱼儿见他笑,似乎得到了鼓励,用一只手在嘴边做出喇叭形状,对余怀因小小声的喊道:“丞相哥哥,你明天一定要来看爷爷哦。”
说完,也不等余怀因回话,就进屋去了,大门慢慢关上,如它开时一样,悄无声息。
亓晚书转向余怀因,说:“相爷,我们也回去吧。”
余怀因点点头,说好。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出了小院子,一起往于淮音房间的方向走。好在丞相府的路并不算复杂,而且,于淮音在这丞相府里,也住了八年,什么地方怎么走,也都算记得。
回自己房间的路,就更不用说了,在脑子里,早已经是记忆深刻。
风轻,月半明,脚下是一条用一块块形状不一,但大小相近的青石铺就而成的青石小路,一路延伸向前,到月光照尽处。
余怀因步子轻缓,一身素白衣裳,如同与月同源,长袍下摆垂至路边青草上,凝结成夜露的晶莹沾湿衣角,衣裳的主人却浑然不觉。
天上的星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慢慢变的多了起来,位于最东方的那颗启明星,也像被掀开了那层蒙尘的薄纱,一瞬间变得更为耀眼起来。
就连一直围在那亏月四周的乌云,也像突然看见了什么害怕的东西,正慢慢的、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一点点远离着那轮残月。
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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