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福贵点头。
鲁义便说:“我陪你一块要去。”
齐福贵就怕这个,急忙说:“别,就怕你脾气冲,出事。这王彬可不像姚刚他们,硬的来不了,我去慢慢磨吧!”
鲁义看老丈态度坚决就不再强了,出去继续干活。
齐福贵心里没有一点底,且总有不好的预兆,一路磨磨蹭蹭才到王振家门口。跨进去,看王振媳妇出来,先问:“老妹子,王振在家吗?”王振媳妇不冷不热说:“进来吧。”齐福贵再自己壮壮胆子向里走,进屋子,看王振仍坐在沙发里,面色凝重,好像想什么事。王振媳妇没跟进来,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齐福贵用唾沫润润嗓子刚要说话,王彬开口了:“你不来我还忘了,后院墙给我垒倒了重垒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我们最不愿意听到倒字吗?这是什么原因吧?你不至于连墙都垒不直吧!”
齐福贵脸上汗就下来了,好在他还有准备。那天有份重要礼需要他到场,又以为只是垒墙不是多重要的活,就让别人带队干的。回来他问过,听到有个帮闲的看出墙歪了几块砖让他们重新垒上,他就记下了。所以这时回道:“王彬,这事我知道,是你的人非要重垒,别……”
王彬竟突然把手里茶杯摔了出去,碎响震彻整房间,然后看他瞪起黑红眼睛,说:“你也不用跟我狡辩!姓齐的,三天之内你拿出两万块钱然后找世面人好好说道说道,这事算完,不然我看你们谁还敢在永宁镇上走动!”
齐福贵脑子里突然一片烟雾罩住。他重来不曾想过会被方才这样侮辱。以他本人的精明,他的做事细心,他的刚强但此时他竟十分的软弱。没有再辩解,因为再辩解、祈求都是无用的。不敢强硬面对就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本。而他分明软弱了,完全被对方气势吓倒。他见识了自己也有这一天。他不知怎么出了屋子、出了院子,还骑上摩托,中途还遇到一个同行,召唤他,他也下车打招呼,并听对方说:“你不能着急找人家要钱,人家都是要面子的,人前卷人家面子没有好处!”他还还了一句:“不是这么回事。”就骑车走了。进自家院里才一下摔倒,车也倒了,然后他就不知道了
可把齐雅茹和她妈妈吓坏了,慌张跑出来围着呼喊,不敢马上扶起。齐雅茹赶忙去叫附近的二叔、二婶,一边给鲁义打传呼,然后又去找大夫。二叔、二婶先过去帮齐福贵身下铺了被褥,然后打了镇上120。村医生赶到掐人中,齐福贵便醒了但是浑身无力。医生又听了心脏,让他服下两粒救心丸。齐福贵脑子完全明白过来,便说:“没事。”大家才慢慢扶他进屋,躺下。他不再说话只是叹气。
等了一会,120车到了,大家又一起抬他上车,齐雅茹和妈妈还有二叔、二婶也都跟去。而齐福贵也甘愿变作任人摆布的木偶。他想说不用,却又不愿说了。
鲁义急急忙忙赶回来,听街坊说去医院了,他再急忙骑车到镇上,把车撂给相熟的熟食店老板,赶紧打车去了医院。
他到医院时,齐福贵正做着各种检查,照各种片子,然后得出结果:暂无大碍但需住院观察。
齐福贵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胸也不那么闷了。他知道自己怎么情况,当那一口气顺畅下去就对自己放心了。却又开始想以后怎么办?王彬还要两万块钱赔偿呢。这还不如要了他的命。一辈子光棍就要折了,这老脸还往哪搁!但不赔偿,听那意思真要收拾自己,像收拾那个懦弱的情敌他又沉重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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