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你甚至没有去问世界一句，至少看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他的目光始终紧锁在面具人的脸上，终于抓住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一抹晦暗，然后势在必得地弯起了嘴角。
“故事里那个骄傲到不可一世沈长默，不应该是那种连等待一个答案的勇气都没有的人。”
“我拿着白狡给的资料，一行字一行字地仔细读完，把自己代入他所经历的每一个事件，不放过每一条对他的描述，然后我更加确信了我的想法。”
“沈长默绝不会逃避和退缩。”他深吸一口气，“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告诉我为什么？”
面具人却沉默了，原本嘴角的弧度也不知不觉消失，神情变得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阴沉与淡漠，“知道为什么很重要吗？”
“很重要。”
“因为我不想和世界做敌人了。”凌风默将剑尖在身边轻轻甩了甩，依然看着面具人，体内的真元却已经在无声运转，“虽然我通过了前面的两个关卡，但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
“但我唯独确定了一件事，我是真的不喜欢、也不想要去毁灭什么。”
“所有这一切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就连我的身份都是你告诉的，可是凭什么？”
他几乎是吼着说出最后的那句话，“凭什么我就要按照你们的定义而活？然后任凭你们来裁决？”
头顶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他又变得很安静，嘴角露出不易察觉到的微笑。
“但是有个人告诉我，只要变得足够强，就没有人能够与我为敌，我的身份也可以只由自己定义。”
“所以，我也想让他看到我能够做到，我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可以不必做他的敌人！”
面具人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但依然没有言语。
凌风默望着他，侧过头，抿了抿嘴，“你如果不回答的话，那我只能猜了。”
他的眸子灼灼闪光，“如果说世界的选择有两个，你却依然认为你们只会是敌人，或许还有一个可能。”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他和解，所以他的选择一点也不重要。你已经因爱生恨，不管他会不会放弃这场狩猎，你都决定狠狠报复他！”狗血的故事章口就来。
“你所布置的一切，都是为了先铲除掉碍事的我，然后再玩坏那只魔龙，报复戏弄了你的感情的世界！”
这句话激怒了面具人，他长袖一挥，凌风默连人带剑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终于再度站稳，这次真的吐出了一口狗血。
面具人望着狼狈的凌风默，声音冷硬得像寒冬的冰刀，“你以为你的激将法很有趣吗？”
“但是很有效不是吗？”凌风默抹了抹脸颊上的血痕，黝黑的眼睛很亮，也很锐利，“他是你的逆鳞。”
面具人深深地看着凌风默，他逆着光，站在倒地而坐的凌风默面前显得格外高大。头顶的罗盘微微颤了颤，有光线向下坠落，恍若实体的线条般一根根落于他的掌心，然后纠缠成一柄介于虚无与实质之间的长剑。
“那天我告诉你的那个故事并没有说完，还有最后的结局没有告诉。”
他拖着武器向凌风默靠近，黑白的光影在他的身上自动分开，“人类和魔龙在望神台的尽头相见，然而最后，人类却向魔龙刺出了一剑。”
凌风默睁大眼睛，面具人垂头看向他，微偏过头露出阴郁的一笑，“刺出那一剑的，不是我。”
“是你。”
凌风默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此心5瓶秃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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