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沉默很久，轻声说：“她欺负母后了。”
“宣儿果然聪明。”林泽昱冷眼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女人，“她是柔贵妃，是后宫里地位仅次于你母后的存在，你知道她是怎么欺负你母后的吗？”
林宣大致猜的到，但他摇了摇头，说不知。
他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他想回去找厉承胥、找沈云清、找厉疏影玩，不想待在这里，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林泽昱却偏偏要让他知道，冷声道：“朕的好柔儿，你快告诉太子，你究竟是怎么欺负他母后的。”
柔贵妃身体颤得更厉害了，“臣、臣妾”
林泽昱目光冰冷，“错了，你已经不是柔贵妃，而是柔奴。”
明明离得很远，林宣却仿佛听到柔贵妃牙齿打颤时相互撞击的声音，然后他听到惊怯的女声说
“奴妒忌沈皇后……”
“奴买通了御花园里打扫的小太监……还、还抓了皇后身边小宫女阿水的家人，威胁她……把石头扔沈皇后脚下……奴罪该万死……”
她说话断断续续，显然是怕得很了，到最后不住地磕起头来，一下一下，砰砰作响，地上很快就磕出了斑驳血迹。
林宣静静地看着，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哦，我穿越了。
不是说之前没有穿越的感觉，而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清醒的意识到，这是个法律、人文、道德规范跟现代完全不同的地方。
在这里，人命是不值钱的，它轻如鸿毛。
父子二人都不说话，最后是沈皇后心软，道了句：“别磕了，平白给本宫的坤宁宫添了晦气，不吉利。”
林泽昱蹙眉道：“是我做的不对，宝儿你有身孕，不应该让你看这样碍眼的东西……来人，先把她关回去吧。”
陛下说把人关回去，柔贵妃立刻闭嘴，半句求饶的话都不敢多说，甚至在起身前连忙用衣袖把地上的血擦了擦，讨好地朝沈皇后笑。
林宣注意到，她手指是通红的，指甲里似乎有瘀血，宽大的衣袍下头的皮肤也仿佛发红，不像是冻出来的，倒像是细细的针一下下刺出来的。
将军令里的狗皇帝是个小暴君，这小暴君是怎么养出来的呢？
林宣神情恍惚，听到林泽昱问他，“宣儿，这女人竟意图谋害你母后，你说该怎么处置她？我的乖阿宣，你说怎样就怎样。”
文里那个小暴君，原来是这么养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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