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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但是就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潜伏在她的身边,它在一点一点篡改人们的记忆,想要把老何留下来的痕迹彻底抹平。何漫舟能感觉到,那无形的阻力想让某些东西永远掩埋下去。

到了最后,真相不足以被称之为真相,仅仅成为念念不忘者的胡言乱语。

证据也不足以被称之为证据,而沦落为寻求心理安慰的宣泄途径。

或许那时候所谓的真话,就像李然说的那样无非只是,“心理压力太大,又太在意老何,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事实而产生幻觉”了吧。

数九隆冬天,何漫舟愣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昨天没有找到老何的手札,没有看到那些实打实的文字记载,甚至于没有跟白亦从碰头,定下一起破解坐标的约定她会不会觉得,这幅古画也仅仅是梦境中“比较真实”的那一部分,而并非真实存在的。

如果是这样

窗外又是一阵大风吹刮而过,稀稀疏疏的积雪从房檐上落了下来,很快在白色理石的地面融化为一滩水,木质的窗棂上了年头,有风穿堂而过的时候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何漫舟一咬舌尖,努力克制着心底深处的慌乱和不安,迫使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就这样坐了几秒,她急匆匆地站起身走到院子里,对着那个迷迷糊糊的小丫头劈头盖脸地说道:“溪溪,我问你点事。”

看着何漫舟风风火火查了一遍表格,又风风火火地快步走了出来,罗溪溪的敏感神经彻底被牵动了,以至于才刚一张嘴就漏了怯,声音都有点结巴了。

“怎怎么了,我的表格做的有问题吗?”

“溪溪,我问你,”何漫舟收起了一贯的嘻嘻哈哈,表情很严肃,“这次年检有看到一幅山水画吗,龚涛的山涛话古图,之前放在老何的办公室里,为什么没有登记?”

“没有啊真的没有。”罗溪溪想了想,颇为笃定地说,“咱们天问堂博物馆的物件,有一样算一样,我全都登记好了。哪怕是瓷瓶里的垃圾我都没有错过,要是有那么一幅古画,我不可能没印象。”

“那相关记录呢,你把山涛话古图之前的记载删除了?”

“你别冤枉好人啊,漫漫姐,天地良心,我删它干什么啊。咱们博物馆的统计表都是公开透明的,你审一遍,沈馆长再审一遍,年终要是对不上,大家伙儿都得加班,我删除这些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活儿吗,我可不想加班。”

即便是罗溪溪再怎么神经大条,这会儿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她顺着何漫舟的话想了想,又小声补充一句。

“还有啊什么山涛话古图,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确定这个是咱们博物馆的展品吗,该不是你记混了吧,漫漫姐?”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去年”

何漫舟紧皱着眉头,像是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她觉得最近天问堂博物馆有点不对劲,先是那本凭空出现的手札,又是忽然之间记录全无的古画,这其中好像环环相扣,像是有心人在推波助澜些什么。

冥冥之中,何漫舟可以感觉某些深藏的阴谋正在无形靠近。

偏偏那些细枝末节如同蛛丝一般紧紧缠绕着她,没有留出一丝一毫的反手余地,只剩下纠缠不清的谜团。

何漫舟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必须要冷静,不能遇事自乱阵脚。天问堂博物馆的内部问题,现在还不是解决的时候,至少要等沈川源回来再说。与其深究到底是谁潜入天问堂博物馆篡改相关的记载,还不如先找到那半把“钥匙”才是关键。

所以,山涛话古图到底在哪?

如果不在博物馆,那会不会在那栋老房子里。

这样想着,何漫舟将罗溪溪放在桌上晾着的半杯白开水一饮而尽。

“算了你先忙吧,我出去一趟。”

“哎,哎,漫漫,你去哪啊?”罗溪溪眼看着何漫舟转身要走,有点着急了,“我一个人忙不完苏先生的展览,组织需要你啊”

“组织把这个伟大的任务交给你了,要相信自己。”

何漫舟随口应了一句,可是才走了几步,她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回过了头。

冬日的阳光带着金边的暖色调,映着她的笑像是很不真切,宛如隔了一层柔光的滤镜。

“最近我事情可能会很多,天问堂博物馆靠你和大师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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