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一声,李若卿已经一下子跳到了炕上。
“张永莲快没有命了!要想保住她的性命,必须动手术!你给我当帮手!”
不容张大牛反对,李若卿急忙吩咐道。右手已经拿起一个装满了麻醉药的注射器,直接注射到张永莲的脊椎上。
张大牛什么时候见过这架势!刚想上炕阻止李若卿,哪料到跟李若卿的目光对视了一下,随即吓的呆在原地不动。
“几个月前镇子上张屠户婆娘动手术的事情,你听说过没有!那就是我做的!”
李若卿生恐张大牛起疑心,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
张屠户婆娘的事情,在镇子上如同传说故事一般传的沸沸扬扬,张大牛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这才明白,眼前的李若卿,就是那位将张屠户一家从阎王爷收下拉回来的大夫。
“张永莲跟张屠户婆娘的差不多!她现在大出血,再不动手术,会有生命危险!喊你过来,一是帮我打个下手,二是你要给我做个证人,免得躺在地上的这个泼皮胡乱栽赃!”
一边说话,手里的针也注射完毕,观察了下张永莲的生命体征,李若卿举起了手里的手术刀。
张大牛慌乱点头答应,既然能救治张屠户一家,张永莲现在的这种情况,也只能托付给这个年轻的女娃子了!
“杀,杀人”
眼看着李若卿一刀划开了张永莲的肚子,一双满是血污的手,在张永莲的肚子里来回翻腾着,刀起刀落,不时在肚子里切割着什么,张大牛浑身吓的瑟瑟发抖!
刀子在身上切一下,人就会疼的要死要活的,为什么张永莲却如同没事人一般,没有半点动静?
难道,张永莲已经死了?
张大牛惊恐万分,只觉得的两腿发软,只听噗通一声,一下子跪倒在炕前。
“孩子啊,对不住你啊,大伯生了你,却不敢认你,都是大伯的错的啊!”
躺在地上的张刘氏,听到大伯哥当着外人的面将隐藏了十几年的心事捅了出来,一时间急的双腿胡乱踢蹬,脑袋撞的地忙砰砰直响,嘴巴里含混不清的胡乱吆喝着。
“永莲啊,大伯错了,当年的事大伯是有苦衷的,你娘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趁着你爹身子不行的时候,深更半夜爬了我的被窝,都是大伯不对,一时没有糊涂,办了这种事你出生之后,你娘三番两次用这件事要挟我,问我要粮要银子永莲啊,即便是你娘不要,看在你的份上,我也得给你娘银子啊”
以为张永莲已经死了的张大牛,言语哽咽,老泪纵横,一边念叨着往事,一边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张永莲苍白的脸。
永莲是他的女儿啊,可怜他这个生身父亲,还没有听到永莲喊一声爹!
躺在地上的张刘氏,此时宛如一个泄气的皮球,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再也不挣扎了。
这些费尽心机隐藏的往事,竟然被张大牛当着外人的面抖落出来!还是这个被她当做眼中刺,肉中钉,一门心思想着弄到家里当儿媳妇,准备讹一笔陪嫁的李若卿!
咣当!
一声巨响,将张大牛的思绪从悲伤的往事中拉回到现实,摸一把模糊的双眼,看到了脸色苍白,嘴唇不停抖动,倘若不是手把持在门框上,此时已经晕倒在地的张永生。
到了中午吃午饭时间,在学校私塾里当教书先生的张永生,刚刚踏进家门,就感觉今天家里的气氛有些反常。
往常,家里一天到晚都是娘跟张永莲母女二人尖锐的喊叫声。
张刘氏向来说话粗声粗气,而张永莲从小跟随在张刘氏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养成了一身尖酸、刻薄,说话粗鲁无度,事事斤斤计较的刁钻性格。
这娘俩个,将村里的邻居得罪了个遍,村里几十户人家,没有一家愿意与他们来往而将跟别人吵架骂街当做了生活必需品的张永莲母女,找不到对手发泄她们那旺盛的精力和力量,只能在家里跟自己人消耗了。
娘俩两个人就没有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近日以来为了那笔诱人的陪嫁,张永莲母女不知道在家里吵了多少次架。
张刘氏每次都是掐着腰破口大骂,一边骂着李若卿不知天高地厚,放着他儿子张永生照顾识文断字的教书先生不跟,另外一边又叫骂着女儿张永莲,不检点给她丢了脸面,让她丧失了得到丰厚陪嫁的机会。
而张永莲,自然是一个不甘示弱,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让张永莲得到了张刘氏的真传,骂起来人来出口成章,连自己的老娘也不会放过。
这一切,让张永生苦不堪言!
跟李家结亲这件事情,完全是娘一手跟李家操持,他张永生像是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似的!
幸得每日都要在私塾里教孩童上课,张永生索性将铺盖卷搬到私塾,除了饭点回家吃饭,再也不见个踪影。
张永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娘竟然跟大伯有过一段往事!妹妹张永莲不是爹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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