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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婆婆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大河端起水,让麻婆喝了一口,麻婆婆接着说:

“他爹死了后,撇下我一个人绩麻捻线度日。10年前,我去山后找野麻,在须弥山刚塌陷的那道沟里,拣到了这个孩子,看样子是直接生在那儿的,用血浸透了的被子包着。”

“再没留下别的东西吗?”大河想得到更直接的东西。

“没有,再什么也没有。我带回家后,讨百家衣,乞百家饭才养活了孩子。在孩子不吃不喝时,我央来了个乳妇,给喂了一回奶。让那妇人通了出去,说我拣了个孩子是妖怪,每天有好事的人来看妖怪,逼迫无奈,我就连夜偷偷地般到鸡窝崖,才安宁下来。”

“那你们不就更艰难了吗?”大河担忧地问。

“那时我还养着几只鸡鸭,捻麻线换些零碎钱,勉强打发日子。芥子长大了,三四岁他能帮我绩麻了,六岁时去了趟镇上,这孩子真有灵性,就给我做了个纺麻机,后来又做了个织麻布机,收入一下子增加了。”

“他那么大点人,就有那本事?”大河有点不敢相信。

奶奶脸上泛出喜悦,接着说:

“当时我也不敢相信,可确实是真的。有钱了,我们就在黑河县郊外租下那个破院子,日子刚过好了,就被人烧了。”

“院子烧了,你们去哪儿了?我到处……”

正说着,只听芥子咯了一声,两人忙摇着芥子喊:

“芥子,芥子,芥子你醒醒……”

唤不醒,又给灌水,还是灌不下去。大河道:

“奶奶,你好好看着,千万别离开他,我去找药去?”说着就急燎燎出去走了。

益寿堂药剂毒死人事件,在黑河县闹得满成风雨。

那几做过个药检的老中医,对大山下那么个药方,百思不得其解。这样一来,不光毁了他的医德,益寿堂恐怕也得关门了。

正在他们暗自窃喜时,案子突然来了个180度的转折。怎么能将这事儿赖到抓药人头上呢?几个老中医感到事情蹊跷,有种不详之感,便紧紧闭上了嘴,不再齿及此事了。

最不安的是大山、柳妈和老朴,要保住益寿堂的名声,必须让社会仁把这事背死了,让他背进坟墓,才是最好的结局。

这日,三个人闭上门商议。

柳妈添柴拨火道:

“少掌柜,碌碡已经拽到半坡上了,你可千万不能松手,如果一松手,益寿堂的牌子就砸了,我和老朴只是换个地儿的事,可是你呢?你不能到河岸上扛麻袋去吧?”

“银子已经送了,案子已经结了,你们就再别提这事儿了,就当没发生过,我心里堵得慌。再说了,死了的是一个乞丐丢弃的孩子,谁还在意她。”大山的魂已经飞了,想息事宁人。

“哟!看来少掌柜真是嫩鸡不经煮,这就怕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哩!这就是你的事了,与我们做下人的又有啥关系呢?”柳妈已经把自己当主人了,拿话刺激大山,还说是下人。

大山一听急了,反击道:

“怎么与你们没关系,你俩不也放火了吗?”

柳妈心头一惊,老朴已经面如土色。柳妈若无其事地道:

“看来少掌柜什么都知道。是,就算是,你也想想,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谁?与我们有多大利害?”

大山又没的注意了,问:

“那你们说该怎么做?”

柳妈扭着胖身子,手里提着称药的戥子,因药盘里没药,翘了起来,指着药盘演示着说:

“要想摆平这称杆儿,就得往称盘里加东西。”

柳妈看了一眼老朴,老朴杵着头看一片处方,戳了一指头骂道:

“你是头蔫驴,少掌柜跌上事了,你倒像没事一样?”

老朴忙抬起身来,叠声道:

“是,是,是这个理儿,柳妈说的有道理!”

柳妈接着分析道:

“案是结了,但黑河县是没权处决的,势必送到安定郡去定夺,案定郡怎么定论,就成安定郡的事了,白知县骆驼的脖子再长,也吃不了隔山的草。再者,官大一品压死人哩,郡府老爷说了,白知县还敢放个响屁。”

大山陷入了深思中,柳妈一边说着,一边察颜观色。觉得水就要开了,又添一把柴道:

“你在安定郡不是有泰山吗?来个泰山压顶,还有翻得过的?事儿既就是浩如烟海,那也得灰飞烟灭!”

大河火急火燎地赶到益寿堂取药,见门掩着,便悄悄地躲在一侧听着。听着听着,怒从心头起,恶向担边生。回到院内,提起一把剁药材的砍刀返身出来,直向药铺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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