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汉子一听财神,精神来了,胖女人又说:
“老妪背的搭裢沉沉甸甸的,难不成是打扮成乞丐,掩人耳目运送银两的?”
黑汉听得眼睛里流涎,拿起衣服就穿,胖女人按住道:
“不用着急,等她们睡死了再行动!”
两人心脏在急促的跳动中等了一个时辰,黑汉子从后面暗门中悄悄潜入,摸摸索索地从搭裢中搜取了一两银子,回来还报怨胖女人道:
“什么财神奶?什么运送银两的?就这不打硬的一两,再全是干馍圪垯。”
那女人唾骂道:
“呸,不认好歹的东西,守着这么个破店,多长时间才能赚到二两银子,你就知足罢,要不是老娘使手段撑着,喝西北风去吧你,还有你整日喝那猫尿逍遥的日子。”
黑汉听着不耐烦了,嗔道:
“得得得,睡你的觉去吧,我只是说说,看把你争的。没有你,老子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谁还能离不了谁。”
两人的心,没让银子淹住,扯大锯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在一来一往的骂声中睡去了!
麻婆婆和芥子一路困乏至极,吃喝完倒头就睡,直到三杆日头时分才醒来。
急着赶路,两人离了客栈,牵出驴,麻婆婆骑上驴,就上路了。
路上,芥子问道:
“奶奶,这小客小栈的,为啥给她那么多银子。”
奶奶道:
“人永远比银子重要,危机关头抛出银子得安宁。你没看见那条蟒蛇吗,横在前面不是想吃我们,是告诉我们前面有危险,不让我们过。再看那女店主,不拿银子诱,能让我们乞丐般的人投宿吗?”
芥子回头看着奶奶,笑着说:
“我明白了,奶奶是舍得,是草民心态,我也是草民!”
“是啊,只要草民孙子能陪在草民奶奶身边,比银子强多了。”
两人说笑着,不觉就到了三关口,只见这里山脉蜿蜒曲折,山势崎岖,地形险峻,峭壁迂回。两坐山夹峙成一道峡谷,谷底浑浊的河流湍急,西边崖壁下一条人工凿开的通道,是唯一的通行之道。
麻婆婆下了驴,芥子在前面牵,奶奶跟在后面吆,毛驴颤颤巍巍,在小道上走的很艰难。才走出一半,冷不防从崖壁洞里,贼头日脑地钻出两个蒙面贼,手持大刀,横在前路吼道:
“此路是我开,要从此处过,留下卖路钱!”
一个说着,一个已经扑过来,抢去驴身上驮的搭裢,翻腾了一阵,又将里面东西全倒出来,只见全是些馍馍圪垯,怒气冲冲地几脚踢到河里。
两贼还不安心,又在麻婆婆并小芥子身上搜了个遍,分文没找到,只搜到了那一页字帖,看了看,狠狠地甩了出去。可甩出去让风吹回来,吹到芥子面前,芥子伸手抓住了。
两贼骂骂咧咧地放了行。
过了三关口,芥子奇怪的问道:
“奶奶,你把银子藏那儿了,这两个贼怎么没找到?”
奶奶见蒙面贼没找到银子,才知在客栈被偷了。便对芥子道:
“大概晚上咱们睡得太死,让那黑店的贼偷走了。看来那银子姓贼,不和我们亲,就随它去吧!”
“那我们怎么办?我肚子饿了。”
“不怕,天无绝人之路,车到山前必有路,再坚持坚持。你刚生下来时,几天没吃都没喊饿,这才半日工夫,再叫饿就不是我的芥子了。”奶奶安慰芥子说。
麻婆婆虽这么说着,心里却过意不去。途中遇到人家,便下驴,讨了些许糠饼凉水,吃喝了,又继续赶路。
到了凉州,东打听,西叩问,好不容易才找到盐商母天仪的家。
时值熄灯就寝的前夜,麻婆婆下了驴,前去轻轻叩门。不久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家丁,看着二人问道:
“你们找谁?”
麻婆婆忙施礼道:
“请问这位爷,这是月氏奶奶的家吗?”
家丁回屋禀报了月氏。只见从屋里走来一个体态丰腴,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青丝髻盘,丝线裙子,披着殷红比甲。后面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皓齿朱唇,生的眉清目透,乖巧伶俐。
“你们是找我吗?”月氏打量者门外一老一小,问道。
芥子双手机灵地将字帖呈上,月氏看了字帖,便知是从兄长处来,急迎进屋。坐定后,姑娘端来茶水,月氏介绍道:
“这是我女儿,叫凌云,他爹贩盐去了,不在家。”
芥子看着凌云,偷偷地给奶奶说,这位姐姐真像酒坊的那个姐姐。麻婆婆仔细看了看,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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