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筠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啊!”那个女人尖叫一声,恶狠狠的瞪着沈锦筠:“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她一手抹掉自己脸上的红酒,毫无形象可言。
那边已经有侍者过来,将激动的女人拦住:“王小姐,您冷静一点。”
沈锦筠轻拍着裙摆上的红酒渍,笑容却格外得体:“王小姐,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呢,别激动啊。”
刚巧这个时候,段珩沂走了过来,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瞬间,这位王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泫泣欲滴,楚楚可怜:“段总,这个女人她……”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成功的卡在喉咙里。
沈锦筠也注意到了,此时段珩沂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袭深红色的露肩长裙,皮肤被红色映衬的格外白皙,她轻轻的挽着段珩沂的手臂,端庄而又典雅。
好一对,金童玉女!
这样一对比,沈锦筠和这位王小姐,就显得格外的狼狈,一点台面都没有。王小姐的脸,不知道是红酒印染的,还是怎么了,通红无比。
沈锦筠的脸亦是惨白,总感觉段珩沂是找着机会,就过来羞辱她。
“珩沂,让侍应带两位小姐去楼上换一下衣服吧。”女人和善的冲着沈锦筠笑了笑,她低声道:“两位小姐身材差不多,我之前试穿的礼服还在楼上,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段珩沂轻轻点头:“嗯。”便没了表示。
沈锦筠的心里快要气炸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投来嘲讽的目光,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姐。”沈锦秀轻轻的拉住了沈锦筠,算是唤回了她的理智。沈锦秀小声道:“我们去楼上换件衣服吧。”
沈锦筠脸上的笑容有点勉强,心里莫名的酸楚,她深吸一口气点头:“好。”
沈锦秀生怕姐姐暴走,在侍应的带领下,拉着她从一边的楼梯上去,在客房门口,侍应道:“沈小姐在里面稍等片刻,我去帮您拿衣服。”
沈锦筠回身看着沈锦秀:“你先下去吧,放心,我不会惹事了。”
沈锦秀还是不放心,但也拗不过姐姐,只好点头:“那我就在下面等你。”
进了房间,沈锦筠坐在床上,放在床边的手,紧紧的握着,胃都被气疼了。段珩沂一定很开心吧,毕竟曾经羞辱他的人,如今在他面前,也这样被别人羞辱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骄傲的掉头就走,什么沈家,什么爸爸,她都不想管了。她才不要去求段珩沂,更不想在他面前低头。
可是不行,爸爸只有自己了,只有自己能救他了。
沈锦筠在房间里等了很久,都没见侍应过来,她捂着胃开门出去。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将一楼大厅的热闹都阻隔了开来。
她慢慢走到楼梯口,无意间瞥到了二楼往三楼的墙壁上,竟然挂着几幅画。画风很有大师风采,一笔一画,都极具张力,光与影之间的交融似乎格外有感染力。
这些作品,有点像法国印象派代表画家莫奈,作画的人,至少有三十年的功底。
“小姑娘,你懂画?”一个声音,将沈锦筠从画作中拉回了现实,她回头,看到了从三楼下来的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戴着一个格子毡帽,鼻梁上还架着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儒雅又随和,就像一个优雅的英伦绅士。
沈锦筠骄傲的点头:“是啊,我之前在国外学过。”她在国外几年,学的就是绘画。
“哦?”男人笑了笑:“那你能看出这些画的作者是谁?”话说着,男人却注意到了她衣服上的污渍:“你是今天的客人么?衣服怎么了?”
沈锦筠有些不自在的拍了拍裙摆,冷哼道:“遇到了一条疯狗,乱咬人。”
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微微一愣。
沈锦筠又仔细的看了眼前的三幅画,沉吟道:“据我所知,本世纪画风最像莫奈的画家只有那么几个,这三幅画画风一致应该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我猜应该是印象画作大师段振宇的作品!”
男人哈哈大笑:“你这小姑娘可真机灵。”
沈锦筠扬眉:“我说对了?”她歪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莫名觉得亲切。“这三幅画并没有在市面上出现,却被挂在了这里,没有署名的真迹,难道你就是段……”
“在家里,我是段珩沂的父亲。”男人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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