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认为凌太医是个逢人就的大嘴巴,况且也不见得一个太医偏偏就能遇上高高在上的帝君,那么必是另有其人。
楚复皱着眉头看她,本就清秀娇的一张脸,此刻因为发烧而有些红扑颇,看上去特别像清晨果园里还带着露珠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好想咬上一口。
“寡人方才从琨乾宫往提刑司来,在路上遇见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婢如玥,她正在去太医院取一味药材,托寡人……嗯……给太后娘娘带一句话。”楚复欲言又止,眼底闪现着戏谑的光。
沈青潼的眼不大,但却亮亮的,恍若林中惊惧的鹿般带着狐疑的神色:“帝君日理万机,心系庆元下苍生,哀家这点病又何足挂齿呢。”
楚复很讨厌沈青潼这样将他排除在外,好似什么都要瞒着他,与他将彼茨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但同时又能感觉到在这样的沈青潼面前,望着那双灵动的眼,自己的呼吸有些加快,体内涌动着一股连自己也陌生的情绪,很想撕掉面前这个人所有的伪装和皮囊,将她拆吃入腹个干干净净!
“太后娘娘是我庆元国的国母,理应保重身体,方能佑我庆元昌盛。”楚复将脸转到一边,别扭地不看她。
沈青潼嗤之以鼻,这样的辞在自己听来还真是好笑,明明八皇子一案给自己挖了偌大的一个坑,现在却又装起了好人,着冠冕堂皇的祝辞。况且也不看看是谁夜半放着大好的觉不睡,非得跑芳华宫去吹什么笙,不然她何以会因受寒而发烧。
到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楚复的错!
沈青潼在心底恨恨地下了这样的论断,并将它奉为真理。
可是甫一想到昨夜那令人沉醉的夜半笙歌,心里去又似春水荡漾,终是起了些许的涟漪。
楚复自是不知道这短短的一瞬,沈青潼心里竟已转过了那么多道弯,但看她神色不善也知对自己是有不满的,想到这案子确实也掺杂了自己的私欲在里面,想要给这位新科太后苦头吃吃,于是便放缓了声音劝着:“太后娘娘还是早些回芳华宫歇着吧,提刑司的人也不是喝稀饭长大的,到底是专业人士,还有个几斤几两重,这案子您便交给他们细细办理,您只管养好身子,行监督审查之职便可。”
沈青潼冷冷一笑,心道:你让我查这案子便查,叫我不查我便不查?敢情是将我当猴儿戏耍呢!再了,这时候临阵退缩,人家不明就里的还只当是我沈青潼没本事,遇着这案子有蹊跷的端倪查不出便打了退堂鼓。
心里这般想道,沈青潼便义正辞严地一口回绝了:“朝堂之上,帝君您亲口御封哀家为正四品提刑司副司,众目睽睽之下的金口御言岂容退缩,哀家自然不能辜负帝君的一片苦心,也必当竭尽全力,势必不负庆元百姓的期许,树人间正道,扬庆元浩气。受寒发烧,不过是人人都曾有过的病而已,况且哀家身处皇宫大内,更有医术精湛的太医和数不清的良方灵药傍身,虽知帝君是为哀家着想,但大丈夫应当胸怀下,区区病就不劳记挂着了。”
一番话得那叫一个康概激昂,直教人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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