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一年了，也没见打出一把剑来。倒是和师傅约定好了，咱们的柴火都由他们提供。”
陈天奇不置可否，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落。
从前在山上，不论寒暑，陈天奇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道观里外打扫一遍。
这是母亲对他的要求。
陈天奇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她的话“麟云观就是你的家，一天不扫，就会蒙尘，时间久了，心上也会蒙尘。只有心净了，人才会净。”
他对此深以为然。
清扫过后，陈天奇出了山门，走向石中泉。
石头跟屁虫一样地跟在身后又开始絮絮叨叨。
到了水潭边上，少年一脸恍然，“师哥，你是要摸灵石吗？”
陈天奇苦笑，“我现在气息全无，真要下午摸灵石，估计就上不来了。”
石头不明所以，睁大了眼睛。
陈天奇也不多做解释，慢慢地步入水潭之中。
冰寒刺骨的泉水激得他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很快全身便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陈天奇咬紧牙关，盘膝聚坐在潭底的一块大石上，仅仅把头露出水面。
慢慢地调匀呼吸，开始了龙象诀的基本吐纳之法。
石头开始还看得饶有兴致，但只过了不到半分钟，便没了耐性，自顾自地跑去玩了。
陈天奇的脸色变得发青，嘴唇也不停地颤抖，冰冷的潭水刺激的大脑似乎也有些麻木。
苦苦坚持了五分钟，感觉到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才站起身慢慢走出了水潭。
整整一个上午，陈天奇都在做着同样的事，不同的是，在水潭中坚持的时间从五分钟增加到了十五分钟。
但让人沮丧的是，他的吐纳依旧不顺畅，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气息生成。
临近中午，陈天奇才浑身湿哒哒地离开了水潭，信步走向道观。
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响起，石头从林子中像个小野人一样地狂奔过来，手里举着一只野兔大叫：“师哥，中午有肉吃了！”
原本有些郁结的心情，被不识愁滋味的少年一搅，倒也好了很多。
……
麟云观书房里的书架上层层叠叠摆放着很多道教的典籍。
吴远山不光是精通军事政治，在数学，经济学，医学等方面也有极高的造诣，甚至对于道教也深有研究，这里的典籍多是出自他的馈赠。
只不过萧忌这个半吊子道士对于宣扬道法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那些个禁书乐此不疲，陈天奇上了初中之后，萧忌还经常厚着脸皮让他上山时带几本。
坐在书房中，陈天奇拿起一本古版的道德经翻看起来，心无旁骛。
石头有样学样地拿起一本南华经，只看了不到三分钟，就打起盹来，索性把书扔在一边，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日子便这样平静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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