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安七夏赤着脚从客厅跑过来，“你怎么还不过来，我等你好久呀。”
蒋毅瞥了眼安七夏后，向门外走。
“哎，你等等。”女孩忽然喊住他。
蒋毅有点错愕地回头，眸子泛着激动：“小姐，你认得我？”
“认得啊。”女孩啃着手指，“你是开车那个叔叔，带我和七七飞的。”
蒋毅无声苦笑：“对，我是。”
“给你糖果。”安七夏走过去，把手里一直捏着的一粒软糖塞到男人手里，“谢谢你开车拉我。”
蒋毅把软糖收起来：“不用谢，我应该做的。”说完，蒋毅深深看了眼女孩，无声叹口气后，大步走出去。
顾寒川脸色很不好，他盯着女孩光着的脚丫：“鞋呢？”
“鞋”安七夏搔搔头，“没有鞋子呀。”
“早晨给你穿的拖鞋，没有吗？”
“我没有看见呀。”女孩无辜地摊摊手，眼睛睁得大大的。
顾寒川冷眼看着她：“再撒谎。”
安七夏害怕了，软软靠过来，想去抱男人脖子。
顾寒川把她推开：“我不抱撒谎精。”
“嗯”安七夏急了，在原地走了一圈，红着眼睛跺脚，“我不是撒谎精呀。”
顾寒川长出口气，努力给她讲道理：“早晨给你穿的拖鞋，现在去哪儿了？”
安七夏不敢再隐瞒了，她低下头：“我给小火车穿了。”
顾寒川莫名又升起火：“什么小火车？”
“就是那个呀。”安七夏指了指客厅，“那个毛毛虫火车。”
“去拿过来。”
“啊？”安七夏可怜巴巴地抬起头，“还是不要拿了，毛毛虫脚光着，好可怜。”
“拿过来。”顾寒川又重复了一遍。
安七夏感知到危险，她紧张的后退，手指揪着：“叔叔在生气？”
“对。”顾寒川冷着脸，“我在生气。”
“为什么？”女孩眼角红起来，哑着嗓子，“叔叔不要生气。”
“那只毛毛虫不需要穿鞋，你明白吗？”顾寒川盯着女孩眼睛。
“她需要呀。”安七夏抽噎着，“她有脚，地板很凉，它会冷的啊。”
“它不是人。”顾寒川捏着女孩肩膀，“它只是塑料，是个玩具，它不会哭也不会笑。”
女孩怔住，她好像反应过来，又好像没反应过来，好久，才小声地问：“它不是七夏的朋友吗？”
顾寒川压住焦躁：“不是，那只是用钱买来的玩具。”
女孩眸子暗下去，她认知的世界好像被一双大手捏碎了，静了好久，她无声摇摇头：“不，不是的，叔叔在骗我，那就是七夏的朋友，那个毛毛虫，它认得我的。”
顾寒川眸子满是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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