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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程氏道:“这怎么说得准?但姑爷是什么身世,我们心里都有数的。当初他道自己未曾娶亲,老爷看重他,把你许给他。可哪个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他在老家是娶了妻的,这时他做了官,又不在老爷跟前了,悄悄接了发妻来团聚也不是不可能。”

“他敢么!”黄氏气恼道:“倘若真是如此,就趁他此刻不在,速派人去赶那女人离开,待他事后知道也晚了。”

贺程氏不以为然道:“这事断不可用强,你们夫妻俩若为此事有了心结,岂非得不偿失?依老身说,你不妨让姑爷把人接进府来,以你的家世身份,怎么都压她一头,到时把她控制在你手里,旁边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总比养在外面放心。这事须得尽快安排,不可拖延,倘若她在外给姑爷生了儿子,那情势可就大不同了。”

黄氏道:“我就不信他因为一个女人连前程都不要了。看您说得火烧眉毛似的,恨不得我立刻把人请来供着。呸,哪怕她真有了,怀胎还要十月呢,到时候生不生得下来还两说哩!”

贺程氏听得心惊肉跳,忙道:“姑奶奶,有些事可做不得。”

黄氏笑着睨了她一眼,道:“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瞧把您紧张的。您就放心吧,我晓得轻重。”

贺程氏疑信参半,姑且先把狐疑的心思压下。两人重新说起上元节的安排,只是贺程氏这时心神不定,黄氏又漫不经心,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贺程氏就告辞去了。黄氏侧身躺在榻上闭目假寐,脑中思绪纷乱,一时想让翠浓把那劳什子油饼丢出去喂狗,一时想叫林二引路打上门去,一时又想把人接进来好生折磨,不多时真就昏昏睡去,醒转时已是掌灯时分,只见翠浓正轻手轻脚地给榻旁的烛台罩上纱罩,烛光朦胧。

黄氏舒了舒身子,轻声问道:“老爷回来了么?”

翠浓连忙上前伺候她起身,道:“老爷方才使林管事过来传话,道是他今夜不回来了,就在书房里歇息。”

黄氏颦眉道:“怎么要歇在书房里?那里不烧炭盆,衾寒枕冷,岂能安眠?”

翠浓替她扶了扶发髻,道:“我也这般说的。林管事却道来访的客人是老爷昔年同窗,两人多年不见言无不尽,今晚要秉烛夜谈,一叙别情。”

黄氏沉吟道:“你叫林管事来,我有事吩咐。”

翠浓应声去了,顷刻唤了林管事来见。林二就在外间给夫人请了安,颔首低眉听候吩咐。

黄氏先问客人姓名年纪。林二禀道是一位姓徐的贵客,约是二十四五年纪,穿着朴素,身侧只有一个婢女伺候茶水。

黄氏听见那客人姓徐,心里登时有了一个人名,暗暗点头,忽的冷笑一声,道:“林管事,看不出来你原是白铁斧头两面光,不知道你每日跑几遭,向外面那娘子请几次安啊?”

林二听了这话,知道是那件事发了,当即跪倒急表忠心,说道:“夫人容禀,林二心里只有老爷、夫人两个主子,绝无二心。”

黄氏笑道:“你莫要慌,起来答话。其实想白糖拌蜜糖好上加好是人之常情,何况你是给老爷办事,更加无可非议。只我好意劝你一句,小心东篱补西壁顾此失彼。”

林二闻言哪里还敢起身,只诚惶诚恐地伏在地上,不敢多言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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