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维护我。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是野草在他心脏上扎了根,一路疯长。
杂种这个词,他听了无数次,从小听到大,算上梦里,也是听了两辈子。
小的时候,还试图抗争,可封中裕一次又一次的用脚踩着他的脸,在耳边吐词清晰的叫他“杂种”。
他恨透了这个词。
今天,是他梦里梦外,第一次听见有人维护他,他的心蓦然揪紧,往日里无数个支离破碎的画面悉然拼合,一声声“杂种”的声音侵蚀着他的大脑,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少女的声音破空而至,像一道长鞭,将所有的怪声一击打碎。
然后蹿到他的心脏上方,留下一粒种子。
种子迅速的扎根,蔓延到整个心脏。
整个过程仅仅一瞬间,封辞的心已彻底混乱,他人品身体本能的驱动,挪动步子,就这么候在了厕所门口,带着迷茫和亢奋,还有一丝压制的欣喜若狂。
“我哪里来的便宜妹妹?”
好半天,才压住心底疯长的占有欲,控制住面部表情,从牙缝里蹦出这么一句。
他借着并不明朗的灯光观察着禾棠,女孩柔和的五官突然变得格外生动,一颦一笑,都像晕上光。
那生生的呼唤,在他的心口砸出了一条缝,趁他不注意,肆无忌惮地闯入,毫无顾忌地冲向各个角落,让他无所适从。
于是,种子发芽了。
“就是那个卷发啊!顾寒的妹妹,你忘啦?”
昏黄的灯光下,禾棠的小嘴一张一合,透着粉嫩和晶莹。
发出的声音有如天籁,在他的心尖上敲出一个又一个动人的音符。
见到封辞没反应,禾棠调整着表情,讨好地凑上前,眉眼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封辞的手臂,一边说一边观察:
“人家可是叫的你‘封辞哥哥’,你却把别人忘得一干二净。”
“是么?”
一直沉默的封辞突然抬起头,滚动喉咙发出一声轻问,沉默了半秒之后,又抬眼看向禾棠,眼尾翘起,后半句话音调上扬:
“没忘,乖。”
禾棠:“......”我怎么觉得你在占我便宜。
她恼怒的想要瞪回去,封辞却忽然靠近,浓郁的酒气直冲入鼻。
“你喝酒了?”禾棠后退一步,眉头微蹙。
“别动。”封辞压着嗓子,带着几分恳切。
禾棠站住了脚,眼前一花,酒气混合着竹子的香气铺面而来,一个温暖的身体抱住了她。
“你…”
“别说话。”
一股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朵,是封辞的呢喃,他的声音低沉缱绻,好似远方的低吟,带着慵懒又透着孤单。
“让我抱会儿。”
封辞把头埋在禾棠的颈弯,贪婪的呼吸着属于少女的甜香。
一时之间,所有的烦闷像被太阳照到的雾气一般顷刻消散,心脏尖上的那颗发芽的种子,缓缓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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