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出家人不能喜欢人呀？我以为只是不能结婚生孩子呢？”安生笑道：“那可真好，感情这回事，当真麻烦死了。如果全天下人都去当和尚就好了，可省了不少事呢。”
东楼摸了摸安生的头：“喜欢不是坏事，出家人的喜欢是大爱，不是爱上某个人，是爱六道众生，安生，你要试着去明白，也要试着去爱。”
烦人，安生心里想。师父真的麻烦又粘人。怪只怪自己道行不够逃不掉，不过听说庙里可不能带小姑娘去，师父早晚要放了自己。或者自己忍一忍，忍到他死了，也没几十年。
东楼看到这小妖怪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知道她打着注意想逃，没忍住又用手敲了一下她的小脑壳，声音清脆又响亮，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抬起来看着自己，真的有趣极了。
再等等吧，再教教，东楼心里想，耐心点教，总会长大的，不用走到那一步。
安生不明白，师父看着自己的眼神为什么怪怪的，她此时并不懂什么叫做感情，很久以后回忆起这个眼神，才知道师父的眼神带着一丝忧伤。师父看自己干什么都带着一丝忧伤。
就像是放羊的姑娘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羊要被屠夫杀掉。
就像是放羊的姑娘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羊要被自己杀掉。
忧伤是因为羊要死了，但就算是忧伤，手上的刀也不曾放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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