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杖责侄子,是想借机教训他一下,整天游手好闲不思进取,逛妓院还整出这么大动静,简直把他这个法官叔父的脸都丢尽了。
大宋律法讲究证据,被告有申诉的多次机会,不能随意判决一个人有罪,法官更不能莫须有做出裁断。
这个年轻人的眼睛清亮干净,说话稳练干脆,和那淫秽龌龊之辈不同,他身上有明显的书卷气。
未及韩琦决叛,女官带着红衣女子来到大堂,跪拜答话:“回相公,小娘子身上并无明显标志,诸如胎记黑痣等,故她要求奴家查验身体,确是女儿家清清白白之身。”
满堂再次轰然,众人啧啧叹气,继而愤怒的讨伐声转向矮壮男子。
把一个女孩儿逼到怎样的境地,产生怎样绝望的悲哀,才能做出如此决定,被剥光衣服在陌生人面前验身。
“相公,我有句话想跟恩人单独说。”红衣女子眼神空洞地望着堂前高悬的“清明廉洁”的牌匾,神情异常平静地说。
韩琦心里一惊,这女子的眼神和女儿韩蕊馨方才凄清的一瞥很像,坚毅倔强又孤傲不羁。
“准!”韩琦答应的很利索。赵子易刚才的申诉有几分理据,众人只是因为被毁了东西,激起了民愤,故而偏颇地推测他们有苟且之事的,认定年轻人是鸭子。
赵子易对红衣女子的同情变为愧疚,若再斟酌一番,可能有比这更好的解决方法,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在古代女子的贞洁比天还大,失了贞操的女子比青楼姐儿命运还悲惨。
看着赵子易和红衣女子一起进入侧室,韩琦朝着女官扬了扬下巴,示意她隐蔽地跟在后面。
很快红衣女子就出来了,众人还在交头接耳地议论,赵子易也出来了,只是他的脸色悲愤,拳头攥紧尽量垂下去。
“子玉,来世化蝶再相聚!”
“砰!”
红衣女子愤慨地悲鸣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撞向韩琦坐着的公堂书案。
“快救人!你,你……”韩琦大惊失色,跳起来扑到红衣女子身边,急急呼叫衙役、女官、书记吏。
红衣女子软软地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脸颊淌下来,嘴角含着一抹解脱的微笑。
“禀相公,她死了!”衙役两根手指探了探红衣女子的鼻息回道。
“唉!”韩琦无限惋惜地长叹一声,重新坐回堂案前。
赵子易心痛地闭上眼睛,心里翻滚着滔天巨浪,胸口突突猛烈跳动。
只片刻,他睁开眼睛,俊眉刷地倒立,鼻翼咻咻煽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相公,小娘子临走前嘱咐在下,一定要严惩凶手,否则放虎归山,会祸害更多良家妇女。”
“畜牲不如啊!”
“贩卖人口,逼出人命,该当问斩!”
“拉出去就地正法!”趣读qu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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