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十日,宫祈年的“天花”彻底好了,沈院判一得了自由立刻回宫向太后复命。
慕容月帮他装病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太后勃然大怒,甚至摔碎了端瑞公主献上的七宝琉璃盏。
“好个慕容月,敢情是将哀家当做她的登天梯了,哀家要让她知道这么做的代价。”
太后眼角细纹加重,此刻,她只需给康公公一个眼色,今晚就能让慕容月脑袋搬家。
可是,沈院判打断了太后的盛怒。“太后容禀,微臣以为此事十分蹊跷,也许慕容月只是被人丢出来的棋子罢了。”
沈院判叹了一口气,沈家多年侍奉才得太后青睐得此高位,若是在今日之前,他定会沉吟不语,任由太后杀了慕容月。
可是现在却又不同了。
“便是真的冤枉她又如何?不过是个小庶女,死便死了,谁会在意?”
康公公这般手上都是人命的家伙,自然不在意多一个少一个。
他要的是太后对他倚重宠信,今日沈院判已然越过了他的本分,想争他那份儿宠了,康公公自然是心里不痛快。
沈院判并未与康公公争执,只是平淡地汇报。
“就这几日,微臣冷眼旁观,觉察慕容月只是招小孩子喜欢并没什么特别,反而是宫少爷身边的婢女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太后更需在意。”
太后稍微舒展下身体,放松些问:“仔细说下去。”
沈院判拱手下跪,“太后先恕罪,犬子年轻被人利用,他也是今日告诉微臣他去荒院是因为端瑞长公主求他医治熹妃。”
沈院判不敢抬头看太后的神色,加快语速补充道:“犬子自小心善,瞧不得骨肉分离,本想尽力而为,谁想他没见到熹妃反而见到被人引到荒院的慕容月……”
接下来的事情,太后更清楚,自然是有人对她说端瑞偷偷入宫与人私会,结果出来的是慕容月和沈渭行。
康公公瞧着沈院判越说越多,心里自然不快,冷不丁地刺了他一句:“沈院判这么说不会是为小沈大人狡辩吧?”
沈院判被误会了,却还是不疾不徐地开口:“这事儿是第一件奇怪的,第二原本给慕容月引路的宫女当夜被发现了坠井了,第三,宫少爷和慕容月所用的茶碗被褥被人偷换了。如此种种,慕容月已如惊弓之鸟。”
太后手指慢慢捻着佛珠,“若是如此,还真是环环相扣,由不得她不怕。”
“这些事儿都是由那位婢女告诉慕容月的,尤其寿宴白日东西苑抬出去两个染了天花的人,才真是吓坏了她呢。”
沈院判说道此处便停下。余下大把的空间给太后遐想。
“这几日,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沈院判叹了一口气,“太后知道微臣,这么多年谨小慎微,膝下独子,如今竟然有人想害死他,微臣这是不得不说话了。”
这不还是为他儿子说话么?康公公狠狠剜了他一眼,到底没将这话说出来。
太后挥了挥手,沈院判这才退下了。
康公公转而看向太后,眸光闪着寒意:“娘娘,不管怎样,这个慕容月到底是不堪重用。不如……”
太后手指轻轻抚着自己刚刚做好的指甲,对这件事情倒是有不一样的想法。
“被遗弃的孩子,难免更惜命些,这…算不上坏处,她若是个完人才可怕呢。将她调查清楚,哀家要捏在手心里,日后兴许会有大用处呢。”
康公公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自当服从。可是对于慕容月,他确实瞧不上的。
“太后,那个婢女要查么?”
太后缓缓起身,随意说:“暂不要碰,他才要回来,不好得罪他。”
康公公脸色一冷,心里却盘算开了,“慕容夫人一直求见,太后可要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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