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深听到身后的步子又开口说了一句。
冷风有些犹豫,终是领了旨意,“是,皇上。”
苏予宛从御花园回来,远远的就看到了宛殿,凤仪阁在最东边,宛殿在中间,要去御花园和养心殿都要途径宛殿。
平日里她路过宛殿的时候,都是有人打扫,人来人往的。今日只觉得过于冷清。
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一幕,无论是十月怀胎还是分娩之后,宛殿都是那样的冷清和今日一样。
“公主!”七月在苏予宛耳边喊了一声,苏予宛才回了神。
“七月,我去这里看看。”
苏予宛迈着脚下的步子就要朝宛殿走去,七月急忙阻止,“公主!”
“无碍,我知道分寸。”
苏予宛带着七月走进了宛殿,进了宛殿大门,到了门口,苏予宛开口吩咐,“七月,你在这里守着,我一个人进去。”
“是,公主!”
七月在门口守着,苏予宛一个人走了进去。多么熟悉的一切,这里一个凳子一个椅子都仿佛还和从前一样。
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来北国皇宫那一日,梅儿在盯着人打扫,还说了一句这里的一切都是君御深命人重新做了的,还吩咐说和从前一样。
这又是为何呢?人走已经走了,再一样又有什么用?
君御深,你后悔了是吗?你也自责了是吗?
苏予宛笑着,眼角的冰凉无声的掉落,直到多走了几步,门口的光亮再也没有。苏予宛才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
因为她觉得不值得,宛殿的光线依然还是这么的暗沉。如同新婚那一日一样,从前她不发觉,此时才知晓。
就这么一个微乎其微的细节处都可以看出来,君御深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情。可怜自己,当时还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呵,若是真的幸福,这陈设又怎么会如此的老旧?连着桌子,椅子都是掉了漆的。不要说一个皇后,哪怕是宫里面一个最普通的嫔妃,用的都比自己要好的多吧。
这个男人有时真的爱自己,又如何会这样委屈她呢?看离宫就知道了,是整个北国皇宫中,除了太后的清宫寿康宫以外最好最奢华的宫殿了。宽敞明亮,又距离养心殿是那么的近。
苏予宛往里面走,走到最里面,看到那个她曾经日日摩挲的床榻。
她还记得她入宫的那一年,日日都要亲自铺床,日日都是那么的整齐,一丝不苟,就连枕芯都是君御深最喜欢的花的味道,就连被褥都是她精心用花香熏过的。
可是君御深也只那日醉酒,在这里留宿了一晚。她还记得那是君御深和她第一次说起南宫离入宫的事情。
那个时候父亲还在为北国沙场征战,生死未卜。这个男人还是和自己有商有量的。自己不同意,那天晚上君御深喝了好多的酒。
也是那一天晚上有了夫妻之实,可是那样的疼,苏予宛锥心刺骨,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君御深像是野兽一般发了疯的对待着她。
如今看来,真的是她太愚蠢。
“苏予宛,你好傻,你真的好傻!”苏予宛不禁下意识的出了声。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宛儿,是你是吗?”
苏予宛转头看向暗处,才看到微醉的君御深就站在不远处。
一声宛儿,让苏予宛顿时失了神。有多久她都没有听到君御深这样的称呼了。
似乎在母亲死后,在君御深那次的绑架事情发生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听到过君御深唤她一声宛儿。
眼眶里面似乎充满了咸的水,无声都滴落。白纱下面的脸庞早已是泪流面目。
君御深越发觉得那双眸子像极了最后他在养心殿见到的苏予宛的眸子。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来,诚惶诚恐,多少次在梦里面。他都见到过这样的眸子,只是每一次醒来都是一场梦。
忽然心底有些害怕,君御深越发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实。还是说自己喝了酒的缘故。
君御深走到苏予宛的面前,直到拉住了苏予宛的那双手,君御深才猛然怔住。如此真实的触感不是一场梦。
“宛儿,是你对吗?”
见苏予宛久久不说话,君御深再一次开口。
君御深一点一点的抬起手,要去揭下苏予宛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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