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有一人,二十心已死。”
书生找到这幅字的时候,已经寻了那个大皇子有了大半年,这幅字的字迹,却是像书生的。
书生走那年,箫笙年整二十,这些字仿佛在告诉他,那个时候,那个人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亡国的下场。
寻到萧笙住处的时候,他已经隐于世,在一处山间竹屋过着日子。
得知消息之后书生连夜动身赶路,三十公里的路,跑死了那批曾经伴着他上过杀场的马,后来又徒步走了五公里,结果却是萧笙的闭门谢客。
书生在门外等了足足七天,每日在门外听着门内的人抚琴他道也没觉得乏味,甚至觉得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也挺好的,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只隔了这一扇门。
七天之后,门内却再也没有了动静,任凭书生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一点点回应,在这山间,静得有些可怕可怕。
直到第十日,书生忍不住破门而入,却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看见了那人的身影,他垂着眼睑,岁月静好,只是…没有了呼吸而已。
书生眼前的景美好的有些像画,那男子白衣墨发的靠在海棠树下。
但这样的景却让他崩溃了。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早已冰冷了的尸体,好像对待着一个已经熟睡的人生怕吵醒了他的安眠,这小心翼翼,显得有些自欺欺人。
“亡国哪有什么心死之人啊,只有我的一个心上人。”书生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不仔细听就可能听不见了。
那天晚上书生自言自语了一夜,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我还欠你一碗茶钱,你睁开眼看看我,问我要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地位钱财还是我的命,求求你看看我,看看我啊。”到最后,他的语气哽咽了,怀里的人,却给不了任何回应。
一晚上足矣让一个人认清现实,后来,书生给他寻了一处满是海棠的地方将他的心上人葬了,坟是他亲手挖的,碑是他亲手刻的。
碑上写的是萧羽之妻。
是了,那个书生,他也姓萧。
后来皇城没有了你的身影,他却活成了你的样子。
之后每一年,书生都会回到立碑的地方,种一棵海棠,五十三年,五十三棵海棠。
那里,早已成了一片花海,直到老人再没有力气种下第五十四棵的时候,他手脚并用的爬到碑旁紧紧的抱着那块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合眼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来寻你了。”
老人像是睡着了,面容安详,嘴角的笑意,却好像在昭告着老人做着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
五十四年前,书生信里写着“等我回来。”他没等到。
如今,他便去寻他。
那个国家如今一派繁荣昌盛,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的将军在敌国扮了两年的书生最后丢了一颗心。
直到很多年之后,碑上白骨,依旧能看出当年的模样。
就像茶馆听说书一般,齐照话音一落醒木一收,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齐照就像故事里的书生,骗了陆云舒感情,最终还会让她国破人亡。
陆云舒抱着齐照有些伤感,“他们的爱情就这样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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