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山长早已料到刘宗儒会有此担忧,于是把朝廷准生员的不成文制度详细说与刘宗儒,同时也把渭阳书院今年唯一的准生员资格,通过口头的形式向刘宗儒发出了邀请。
刘宗儒拱手躬身道:“多谢先生!如此大恩于学生来讲当是再造之恩,只是学生惶恐无以报答先生之恩情”
游山长连忙用手扶起刘宗儒,笑道:“宗儒啊,大恩是不假,可是不应该谢我啊?”刘宗儒疑惑的看着游山长问道:“先生之意我当谢谁?”
游山长抚须笑道:“哈哈哈,举荐你做书院准生员的人正是与你之前相遇的老东西。”
刘宗儒听闻了游山长的话后,立即明白了垂钓前辈信中所指的礼物,便是这书院准生员的资格。随即还是拱手谢了游山长,对他来讲,虽然是垂钓前辈举荐的自己,但如若没有游山长的同意,自己怎会获得这准生员的资格。
游山长轻轻拍了拍刘宗儒肩膀说道:“这准生员日后会通过县学政司下发官文于你,此事就这么定了!”
刘宗儒拱手回道:“一切但凭先生安排”。
随后刘宗儒与游山长二人又谈论了半日,至黄昏时分刘宗儒才辞了山长返回仓头镇。伴夕阳,独自一人走这广阔田野中,连月来的种种遭遇,对这个十五岁的学子来讲,恍如一梦。自己的命运被各种因素不断改变,仿佛像提线木偶般失去命运的掌控。这种失控、无力的感觉,此生也已不想多一次。这一刻,他已明白命运为何物?已暗自下定决心,要结束这种失控的感觉。
刘宗儒一扫连月来的阴郁,满怀欣喜地买入自己门院。见了正堂屋子里灯都亮着,止了去自己住处的步子,旋即又走向正堂。推门入得堂屋后,发现一家人都在,从眼前情形来看,都是在等待他的归来。
众人看到推门进来的刘宗儒,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父亲刘贤首先迎了上来,拍着刘宗儒的肩膀关切地说道:“儒儿,你今日出门为何不跟家里人招呼声?一家子人都在担心你。”
不等刘宗儒回复,爷爷刘文兴便打断道:“好了,人没事,回来就好。还是先跟娃儿说正事吧。”
随后,刘贤把白天早些时候从父亲刘文兴了解到的准生员一事,又跟刘宗儒讲述了一遍。虽然从山长那已经得知准生员始末,但刘宗儒并未打断父亲刘贤的话,因为他明白,一家人为了他学业的事情操碎了心。待得父亲刘贤说完之后,除了刘宗儒,一家众人皆低头叹气,沮丧着脸,都在为准生员的门路犯愁。刘宗儒也感同身受,寻常百姓家想从山底爬到山腰可真是难啊。心中那条泥鳅也似隐隐作痛。
“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准生员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犯愁了”刘宗儒平静说道。
刘文兴走过来拉着眼前孙儿的手,带着平日里那特有的慈祥神情说道:“儒儿,准生员名额的事情我们在想办法解决,你可不要因此而心灰意冷,动摇功名之心。”
刘宗儒握着爷爷的手,扶他坐在椅子上,微笑着说道:“爷爷,我并不是动摇了求学之心,而是准生员的资格已经解决了。”
屋里众人被他这句话惊呆了,一时间没了声响,都齐刷刷盯着刘宗儒,之后所做出的反应更是令刘宗儒苦笑不得。
刘宗儒母亲听到上面的话,立即放声哭了起来,一遍哭一遍扯着嗓子数落丈夫刘贤道:“刘贤你个挨千刀的,你看看儿子受多大打击,人都变傻了。都是你非要让儿子读书考取功名,当个庄家汉不好吗?你自己飞不动,生个蛋让蛋飞啊!”
而这边刘宗儒奶奶则是摸了摸刘宗儒额头,又摸了摸自己额头:“没发烧啊!”
刘文兴和刘贤毕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虽然没有刘宗儒奶奶和母亲那样夸张的举止,但是仍然用一副异样的眼神看着刘宗儒。
眼前这场景并没有让刘宗儒心生厌烦,而是更加温暖。这世间无论如何变迁,无论多少磨难,只有家人的关怀才是至珍的。
刘宗儒安慰奶奶和母亲之后,神情肃穆地众人说道:“儒儿我,没有发烧,更没有傻。关于这准生员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给大家详细说一遍,大家就明白了。”
继而,刘宗儒将童试受挫后漫步渭河边,如何遇到一灰发钓翁,那芦苇荡中钓翁如何给自己讲解道儒,而后自己去了渭阳书院如何获得了准生员资格。一一告诉了众人,只是略过了儒门仙法道术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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