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顾航也在跟着。不然他怎么可能刚好在白薇慌张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不过只是个猜测，接下来你们去到稍远一些的一家咖啡厅休息一下，我到你们附近转转。”
萧若选择了一家书吧，位置离白马街不算远，但由于其环境清幽雅致，去的人都是安静看书的，所以给人一种静寂人少的感觉。
她们进去之后，他在书吧门口对面的马路装作等人的样子，观察了十分钟，都是些女生或者男女朋友，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正这样想着，他便趁着绿灯时过了马路。
估计今天也就这样了，三天观察，竟只抓到两个背影。
书吧入口是狭窄的楼梯，书吧在二楼，准备上去找她们时，萧冰却被人撞了一下。
心中甚是奇怪，他还是微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有看见您。”心里却想的是，这个人从哪里出现的，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男子看了他一眼后摇摇头，而后直接转身走出书吧。
名为恶寒的感觉像毒蛇爬上脊背，书吧楼梯口外就是阳光，他却觉得冷到了心里。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他其实有着不错的五官，眼睛，嘴巴，鼻子都还算端正，若是放到学校里是属于那种成绩中上水平而样貌不错的那种男生吧，加上打篮球的特长也许会吸引很多女生的眼光。可那张样貌还算出色的脸，却无论如何都给人留不下映像。
被撞的时候，他很疑惑这个人怎么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就快步从后面走过自己然后撞到自己，而看到那被口罩遮住的半张脸时，只觉得这是个相貌不错然后有点阴郁的男人，可他转身之后，萧冰竟无论如何都想不起男人的模样。
作为这些天养成的观察习惯，他脸部的细节，头发的颜色，全身的衣着，萧冰在直面之时明明将那些细节粗粗扫过一遍，如今竟一点都无法提取那个画面的信息。
像是作为印象被自己记住的一张照片，以书吧楼梯口，阳光，马路为背景的一张照片，只有主角在自己的印象中是模糊的马赛克，怎样都无法记起刚才自己会面的是怎样的一张脸。
一眼看过的东西留下的印象不会太深，但也不会消失得如此迅速，在他转身之时萧冰就已经将那张脸忘怀，更何况他还细看过。
他衣物的颜色本来也还留有模糊的影像，现在也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为什么呢？
恍若那个人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所谓的人的气息，连生命也不足以被称为，他就和空气一样是某些虚无缥缈的微小分子的组合体，就算站在舞台和灯光之下，人们也不会产生半点想要注视他的欲望，仿佛那是被人一眼所见之后就会排除出潜意识的存在。
不然何以如此。
而这种感觉，不就是存在感淡薄么？
这样的人别说在照片看到背影之后寻找他了，就算一直注视着他直到转身，转身之后萧冰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否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他如同变色龙一样融入街道，融入人群，看起来无所不至，事实上，他这样的人，哪里也到达不了。
如此的话，就不用担心他害怕暴露自己不去人烟稀少的地方了。
“喂，阿若，在听么？你们现在可以前往后人民公园的后山了，从后山上去的路人会少很多，你想办法藏好白薇后就可以转回来跟我一起确认他的身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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