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家伙就是长了一猪脑子,智商绝对堪忧。
“兄弟,我不过就是打个比方而已,简单来说,我今天要是帮我那废物大哥还了钱,明天他还得在你这儿赊酒喝,这么一来二去的,就算我相公家里有一座金山银山,也得被他给喝光了!”
不是杜瑶不想帮杜梁,好歹这具身子的原主是他一母同胎的亲妹妹。
可这么一无底洞,她即便有心想填,那也得填的满呀,自不量力的事儿,杜瑶这么个精明的人绝不会做!
“您啊,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的钱你就去找谁,甭在我身上打主意,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兜了一圈,到底还是兜回到假酒上,杜瑶余光一瞟,眼底闪过一抹算计,“衙门口上的告示写的明白,若是有人敢私自兜售假酒,一旦被抓,罚的银子多少那是小事,拉到菜市场上砍了头可就倒大霉了!”
北方战事吃紧,粮食原本就供应不上,若是连官窑的酒都送不上前线,战士们怕是难熬这个冬天。
所以,朝廷下令,不管是私有还是官窑,制出来的酒,七成以上都得供上去,若有人敢私藏不交,便等同于是藐视王法,无需上报,直接拉出去砍了。
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可不是酒能买得回来的,城里各大酒庄的老板,宁可关门歇业,也得如数把酿出来的酒上交,不为别的,就为保平安。
有钱人家倒是无所谓,少了酒,那就用别的山珍海味补上,怎么着也能熬过这个关口,可平民老百姓算是吃了罪,最好的这一口也给掐了,眼看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凉起来,吃不暖喝不好,这日子可真不好过。
至于这靠卖酒营生的卖酒郎,更是难熬,市面上只有三成酒在卖,还都被酒楼给包了圆儿,价格嗖嗖的往上涨。
眼看着这吃饭的营生要丢了,酒郎们实在没辙,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一商量,干脆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偷偷摸摸做起假酒来,怎么着也比活活饿死要强。
“小兄弟,”
杜瑶把一整车的酒缸泥胚掀开,刺鼻的味道一涌而出,真真儿的熏得她一阵阵作呕。
“两条路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怎么选的。”
没直接把话挑明了说,而是竖起两根手指,勾了勾,脸上的笑意变得越发让人胆寒,只见那卖酒郎被吓得浑身直哆嗦,就差没直接跪地叫姑奶奶了。
“奶奶,您就是我的姑奶奶,只要不把我送到官府去,您说什么是什么。”
“好,果然是个爽快的!”
杜瑶用力在卖酒郎的肩膀上拍了拍,他一个踉跄,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溅了一身的泥巴,那叫一个狼狈。
哈哈……
一声高过一声的大笑,划破黄昏前的寂静,停在树枝上的鸟扑扇着翅膀,叽叽喳喳的从卖酒郎的头顶飞过,落下几颗鸟屎,刚巧挂在脸上,得了个头彩。
人要是走背字,那可是一个衰,怕是连喝水都得被呛到。
“兄弟,你行这么大的礼,我可担待不起,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杜瑶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着不断涌上喉咙的大笑,把卖酒郎从地上扶了起来,推到一旁的驴车上坐下。
“我呢,绝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坏人,咱们这乡里乡亲的,在这难熬的日子口上,肯定是要一起共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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