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公主倒是被清宁公主的心意惊讶了,开口说:“三妹真是体贴周到,二姐心领了。”
清宁公主莞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二姐客气了。清宁是东道主,这些是应该准备的。”
虽然姐妹相处不多,并且关系紧张,但是谢晏晞不得不承认清宁公主处事周到,心思缜密。
清宁公主与平原公主你一句我一句地寒暄着,谢晏晞偶尔插上几句,面上看倒是其乐融融。
紧接着,清宁公主开门见山,说出赏花的主题了:“五妹啊,自从大皇姐出嫁,宫内可以说是静悄悄一片。二姐再过不了多久也要定亲了,我的心里是一万个舍不得。只不过呢,二姐目前还没有很可靠的驸马人选,五妹见多识广,不如介绍几个好儿郎给二姐认识认识?”
谢晏晞一愣,婉拒道:“这种事情,应该让父皇与母后操心。我作为妹妹,不应该越俎代庖。”
天底下哪有妹妹操心姐姐婚事的道理?说出去也不怕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平原公主趁着清宁公主提出此事的机会,直接说道:“五妹啊,其实你也不用介绍谁,成国公府的大少爷,赵大公子就很不错。”
原来这是看上大表哥了?谢晏晞心里想到。面上道:“二姐,云霖表哥如今正一心一意忙着秋闱上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暂时不考虑婚嫁之事。”
平原公主脸一沉,“区区庶子,也配得上本公主?本公主说的是赵家嫡公子,赵云旗。”
谢晏晞听到这里,心里老大不痛快了,庶子又如何?怎么就成为罪过了?看人难道要看嫡庶身份不成?于是冷声说道:“二姐,赵二公子再如何也是成国公府的人,即便是庶子也不是二姐可以任意侮辱的。更何况,二姐真的要论嫡庶的话,恕我直言,二姐还真的要给我这个嫡公主磕头呢。”
平原公主气急,“谢晏晞,你这是强词夺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姐了?”
谢晏晞脸上嘲讽地说道:“二姐,我也没说错啊,你不就是庶出的吗?难不成我母后还给我生了小妹妹吗?”
平原公主论伶牙俐齿真心不是谢晏晞的对手,外加刚才平原公主的看低惹恼了谢晏晞,说起话来半点也不客气。
一旁冷眼旁观的清宁公主终于出来打圆场了,“好了,二姐与五妹不要吵了,二姐也只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并不是真的看不起赵二公子。你说是不是,二姐?”
平原公主素来嘴上没把门,以前就因为这样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若非她的公主身份,估计没多少人乐意忍受她的“心直口快”。她只是撇嘴,“我本来就没有说错,庶子岂能尚主?就连赵大公子,在本公主面前,也要毕恭毕敬。任何人与皇家结亲,都是高攀。说白了,都是奴才。”
谢晏晞见平原公主这副态度,眼下也沉了脸,冷笑道:“我还以为二姐多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成国公是父皇的臣子,也是开国功臣,对父皇多加辅佐。二姐这动不动奴才的,请慎言。如果传扬出去,一顶藐视朝廷命官的帽子是少不了的,那些御史可不会放过二姐,到时候二姐吃苦受罪,可就怪不了谁了。”
作为一个公主,她可以大兴土木,可以豢养男宠,也可以娇纵跋扈,唯独不可以插手朝廷上的事情。像平原公主这样藐视朝廷命官的,如果不被御史奏上一本,那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御史素来盯皇亲国戚盯得紧,要是这番话被御史知道了,准会小事化大,到时候平原公主不死也要被嘀嘀咕咕。
平原公主显然是想到这一点,面上不悦,“五妹,你少拿这一点唬我。那些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这是心虚害怕了,谢晏晞想到,脸上冷笑,“二姐不信也没办法。五妹言尽于此,要是吃了排头,可不要怪五妹没有提醒。”
平原公主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怕御史的。于是岔开话题,说道:“五妹,你愿不愿意帮二姐促成赵大公子与本公主的婚事?”
清宁公主快要被平原公主逗笑了,刚刚吵的不可开交,现在就来求人家,简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谢晏晞一字一句道:“不可以,我拒绝。”
平原公主心中的怒火顿时更旺了,她站起来说道:“你凭什么不帮忙?谢晏晞,你少仗着父皇宠你就来耀武扬威,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你敢得罪我,日后我必定毁了你。”
谢晏晞丝毫不被平原公主吓到,嘲讽道:“本公主的身份,全靠本公主自己挣回来,不像二姐养尊处优,本公主的一切荣耀,都轮不到你区区一个公主说了算。”
平原公主怒指着她,说道:“你说什么?谢晏晞,你好大的胆子。”
“你给我歇歇吧,”谢晏晞轻瞥一眼,“在我面前,有事相求就这种态度,本公主告诉你,只要我在,我就不会答应这件事。请你好自为之。”
说完,谢晏晞就走人了,只留下清宁公主与平原公主在原地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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