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路，用力踩。
两步路，用力跺。
三步路，用力走。
砰砰砰蒋明弯着身子直打拳。
咋么了？咋么了？
一堆书生围上去。
蒋明一头雾水地看着众书生。
蒋明摇晃着身体，砰，摔倒在地。
“桀桀，桀桀。”怪异的笑声从蒋明背后传来过，吓得众书生往后跳一步。
“桀桀，桀桀。”怪异的笑声又从蒋明背后传出来。
书生们听得脸色发白。
“背背背，奶奶背着小狗子。背背背，奶奶背着小狗子。”黑影化成一团黑雾缠绕着蒋明。
他努力地发出他向人群宣告他存在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句话。隔壁的隔壁大娘捶地打胸：不是俺，俺没说。不，俺乖孙孙叫狗子，不叫小狗子
“啊，啊，啊。”吓得魂飞魄散的书生们撑不住了，纷纷大叫起来。
“听说了吧，私塾闹鬼了。”
“那女鬼钻到一书生身上，说要见她家的小孙孙。”
“听说啊，女鬼的小孙孙被人杀死了，现在女鬼复仇要找人索命。”
“知道不，前头那个连环杀人案记得不，记得吧。没错，就是那赖婆子。俺家堂嫂的表舅家的表哥家的大嫂子就在那学堂干活，她一听就知道是那赖婆子回来哩。”
“难道说……这……这杀人凶手是书生？”
“屁啦的书生了，是情杀，情杀，懂不懂。”
“谁大老爷子杀个老太婆啊。不对啊，那赖老婆子不是病死的嘛，俺家表舅就在她那条巷子里。”
“俺跟你说哦，那赖婆子她媳妇跟一男人偷情，两人就这么咔嚓咔嚓，懂不？”
“不懂。”
“那男人长着书生样其实是个屠夫，赖婆子她闹错人哩。”
“等等，等等，这赖婆子院子里那三具尸体又是谁杀滴，也是这赖婆子她媳妇的情夫？”
“俺看准没错。”
“等等，等等，那么，这三具尸体又是谁呢？”
“过路的，看见赖婆子媳妇的情夫杀人，然后，也咔嚓咔嚓，完了。”
“明明是赖婆子媳妇的情夫的婆娘和她的两个哥哥，他们打上门反被杀，就这么咔嚓咔嚓，抹着脖子，完了。”
黑影可不知道他闹出的事让方圆百里的民众为之一振，顺而扩展到镇上，又扩展到县老爷的后宅。
县老爷家的县夫人就听闻这事，急得是团团转。
能不团团转吗，她，她，她害怕。
暗地里藏着一个凶残的，狠毒的杀人凶手，这万一，这万一这凶手他想不开，半夜往自家院子里逛逛，她脖子上那颗脑袋是不是也得跟那赖婆子一家一样，咔嚓咔嚓，完了。
狗蛋，大狗蛋，上衙门，给老娘抓凶手。
哎呦呦，哎呦呦。
午睡的县老爷被自家婆娘抓醒，他拎着裤子逼着上了衙门。
梆梆梆，梆梆梆铜锣敲起来。
梆梆梆，梆梆梆人呢，人呢，赶紧上堂，梆，开斩。
斩，斩，凶手哩，凶手人哩？
抓抓抓，抓凶手。
县老爷这命令一下来，差役们傻眼了。
这……这……县老爷啊，你让俺们往哪儿查啊，查私塾闹鬼还不如查张家村滴狗上天哩。
李二你这个蠢蛋，狗咋么会上天！
私塾能闹鬼，狗咋么不能上天哩。说不准那凶手就躲在那张家村。
李二，你这个蠢蛋！凶手为啥躲在张家村哩，为了那狗上天吗？
鬼都能复仇，这狗，没准，它它它是个武林高手。
啥，啥子？
狗，它是武林高手？李二，你大清早撒酒疯撒到衙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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