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强听见这婆娘又闹啥子啥子的,他可不依这婆子,转了个身,继续半眯着眼。
“啊,啊。”贺大娘捂着右脚跳了起来。刚刚,有东西打了她的右脚。
此刻,贺大娘才恐惧起来。
米大娘那张老脸上那张瘪嘴从她的脑海里跳出来,同时跳出来的还有她说的那些话。
“你们那间屋子经常闹鬼啊。”
“你们那间屋子经常整晚整晚地闹鬼啊。”
“呜呜,呼呼,呜呜,呼呼,就这样叫啊叫一夜。”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一脸的血,就这样瞪着眼看着你。”
“屋子里传来男人的哭嚎声,他喊着,拿我命来,拿我命来。”
贺大娘被自个儿吓坏了。她尖叫起来,“啊,啊,闹鬼,闹鬼了。”
“你这婆娘又瞎闹个屁。”被自家婆娘吵醒的贺大强怒了,跳下椅子指着贺大娘骂。
“鬼鬼鬼,屋里头就你这么一个女鬼。”
“整日喝这家的符水,听那家的鬼话,不用等明个儿,今个儿就是那吓唬人的女鬼。”
“哼,哼哼,哼。”贺大强也爱哼出声,“闹,闹,闹啊,女鬼婆子,你赶紧闹出鬼影啊。我等着你的鬼叫!”
“娃他爹,娃他爹。”贺大娘委屈地喊起来,“你莫冤枉俺了,刚才有东西打俺,瞧。”她伸出腿,“打肿了。”
贺大强蹲下来,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只看见黑乎乎的腿。
得了,这婆娘又撒谎了。
年轻那会儿,老喊着胸口疼头疼,一到饭桌上,那是哪儿都不疼,张大嘴压着馒头吃。
真的是……
贺大强很无奈。
娶错了婆娘,娶错了婆娘哩。
无奈的贺大强又坐回椅子上。
不理这蠢货,不理这蠢货。
可是,这贺大强心里头的蠢货贺大娘却靠了过来。
她打着啰嗦说:“娃他爹,俺真没骗你,俺们这屋子里闹鬼。”
“瞧。”她往屋顶随便一指,“那上头有脏东西。”
她又继续说,“俺们这屋真真是闹鬼啊。有个鬼,穿着黑衣服对着俺喊,拿我命来,拿我命来。娃他爹,真的,是真滴哩。”
“哈,哈,呵呵。”贺大强冷笑。
对于这个蠢货,他是受够了。
回屋去,回屋里头去。
贺大强边这样想也边这样做。
刚走几步,衣袖就被自家蠢婆娘给拉住了。
蠢婆娘再次卖弄着蠢话,“娃他爹,你莫走,俺怕鬼。”
“屋里头就你这么个蠢鬼,笨鬼,老女鬼。”贺大强气坏了。
他挣开自家蠢婆娘,捡起地上那把大黑伞,然后,砰一声,大黑伞被他打开。
贺大强就这样撑着大黑伞对着贺大娘吼:“俺就站着,俺就站着等,等鬼把俺吃了。”
“来啊,快来啊,鬼啊,快把俺吃了啊。”
“娃他爹,娃他爹。”贺大娘吓坏了,“你莫叫了,鬼会听见的。”
“让这恶鬼来,俺贺大强可不……”怕字还没说出口,贺大强就眼睁睁看着自个儿的双腿离地飘,飘起来。
他大叫起来,“啊……啊……”
等等,这腿,咋么重了起来。
贺大强低头一看。
他家那蠢婆娘边拉扯着他的腿边哭嚎着:“啊……啊……鬼出来……啊……啊………鬼出来了……”
等等。
等等。
这身子……这身子……
咋么又往上飘了。
快,快抱紧,快抱紧俺的大腿。
只是……只是……
有个词叫意外。
啪裤子从贺大强屁股上掉下来。
啪贺大强看着自个儿那个蠢婆娘搂着裤子喊鬼。
然后他看着自个儿光着屁股贺大强:俺穿了亵裤,穿了亵裤轻飘飘地飘起来,他就这么看着自个儿轻飘飘地飘啊飘啊飘……飘出屋外,飘在雨中。
轰轰,轰轰,轰轰闪电伴随着雷声从天空中劈下来。
啊。
砰。
贺大强砰一声落在地上,摔出一个泥坑。
那把大黑伞,依然在雨中飘啊飘啊,越飘越远。
“啊,啊,鬼,鬼。”尖叫的贺大娘爬出屋子爬到泥坑里把自家汉子给翻过来。
一把土。
两把土。
贺大娘僵硬地用手挖着土。
三把土。
四把土。
贺大娘失神地一把把土扔到贺大强的脸上。
五把土。
六把土,七把土。
贺大强咳嗽着醒过来。
“咳咳,咳咳。”贺大强边退边叫。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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