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的就数钱少爷的小厮大满。
前些日子他可是被老爷罚了,说他不务正业,把少爷往沟里带。
再来一次就让他一辈子住在臭水沟里头。
真真是冤枉啊,冤枉啊。
伺候主子就是他大满的日常业务,主子要去鬼屋,这当下人的,能咋么办?
能咋么办?
凉拌,把自己凉拌到鬼屋的墙头上。
呀。大满打了个冷颤。
打从去了鬼屋探鬼,他总觉得这背后阴森森的,似乎被鬼给盯梢了。
大满摸着胸口处的平安符。
他安慰自己:不怕,不怕,不怕。然后看着自家的小主人和他那帮子闲得没事干的少爷们放声高喊。
“哈哈。”“呵呵。”“哈哈。”
“真真是快活,快活极了。”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痛快。痛快。”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李太白高见,高见啊。”
“这才是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哈哈,哈哈。”
这帮子书生吹着诗歌把飘着后面的黑影给吹糊涂了。
咋么就听不明白呢?
黑影晃动着大黑伞在天空飘啊飘。
哦。
黑影眼睛一亮。
原来让人听不懂就是有用的人啊。
明白,明白。
黑影激动了。
他又悟出了一个道理。
果然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大爷说的对,秀才公就是秀才公,有用得很。
黑影喜滋滋地飘在书生身后。
呀。
这房子好大啊。
黑影抬着头看着眼前的大房子。
他张大嘴。
呀。
黑影飘上来。
他低头看着地。
好高,好高啊。
黑影又飘下来跟在书生的小厮身后。
啪他乖巧地跟着小厮将大黑伞放到装伞的大篮子里。
然后又乖巧地跟随书生们飘到二楼的包厢里。
黑影可不知,就在隔壁的隔壁的包厢里爆发了一场争议。
“胡说,哪来的大黑伞。你眼花了。”说话的是镇上新上位的暴发户贺大强。
“你才眼花呢,俺看得清清楚楚。就一把大黑伞飘在那,那天上。”争辩的是暴发户的婆娘贺大娘。
“俺,俺,俺,你都是城里人了,憋住你那破土话。”贺大暴发户很是不满。
“贺大强,你裤子上的黄泥还粘在你屁股上呢!”贺大娘可不是那受气的小媳妇。
发大财咋么了?
发大财你也是俺炕上的糟老头。
“不知羞耻,不知羞耻啊。哼!妇人,妇人啊!”贺大暴发户看着台上的说书先生摇着头吐出他家那婆娘。
他可不搭理那不通理的婆娘。
“呜,呜。”贺大娘拼命地往嘴里塞糕点。
啊。啊。
贺大娘噎住了。
手一弯将桌上的一壶茶灌进嘴里。
“呜。”贺大娘总算噎下了。
噎下后贺大娘还不忘吐槽,“这水可真难喝,还不如白糖水呢。五两银子,坑人啊。”
“这是清明茶。”贺大强受不了自己婆娘没见识。
“啊,清明茶,啊,清明上坟时候的茶啊,可真晦气。”贺大娘又吐槽。
“你……你……哼!”贺大强一生气不搭理了。
“哟哟,哟哟。”贺大娘翻了个大白眼,很快她又兴奋了,“啊,开始了啊。”
“鬼相公啥时候出来啊,俺可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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