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眼睛看着他面前站着的一群惟恐不乱的村民们。
“村长啊,你得为我们做主。”呸!做啥子主,做主抓鬼啊!
“村长啊,你得跟鬼相公说,说今晚给他唱大戏。”说,说,说,你有种,你有种,你有种去跟鬼说啊。”
“村长啊,你得问清楚,它鬼相公爱听啥子戏。别乱唱,弄得他又发火了,那咱们可咋么活啊。”还咋活,现在老子就活不了,夭寿啊,夭寿啊!
“村长,谁拿银子?别找俺,俺没铜板,一个铜板都没有。”滚,你这钻进钱眼里的混蛋,老子是开钱庄的吗!
村长又望着左边,再望望右边。上村的村长在左边喊,下村的村民在右边嚎。
“张家村村长,你得负责,要对四周的村子负责。你不能让你们村的鬼相公出来。”老子是抓鬼的,是抓鬼的吗!
“夭寿,夭寿啊,有鬼要吃娃娃啊,鬼要吃娃娃啊!”你还夭寿,老子我才是真真,夭寿,夭寿啊!
“不能这么干,你不能这么干。你得把那只鬼给抓起来,把它抓起来。”你行,你上啊。老子天生没用。
村长昂着头看着天。他的心,真累,真的累
然而,这帮子人却一点儿也不在乎村长憔悴一股夭寿的神色的神情,两帮人却为如何处理鬼相公吵了起来。
“对,对,大伙儿,不能放过它,不能放过那只恶鬼。我们要把这只恶鬼沉塘,让他永世不能超生。”河上方的村民急了。
“不成,不成。”张家村的村民火了,“我们得给鬼相公唱大戏,唱完大戏鬼相公就会自己回地府。”
“不成,不成,那只鬼吃人头,吃人肉,吃娃娃。”河下方的村长跟在村民屁股后头吼叫着。
“哈,哈哈,哈哈哈。”张家村一村民讥笑,“大戏听多了吧,傻蛋!”
“十八个娃娃,你们张家村的鬼相公吃了十八个小娃娃了。”河上方一婆娘大叫起来,“今晚它还要吃娃娃,不成,必须把它给绑起来沉塘。”
“喂,喂,喂,大嫂,大婶,大娘,大婆婆。”张家村一妇人讽刺着,“你是脑子不清楚吧,今儿是初三,不是初一十五,鬼开门,咋么你今个就被鬼给糊墙了,说啥子鬼话,还吃娃娃,十八个娃娃,哈,哈哈,夭寿啊!”
“你这什么态度?你这态度说明了什么?恰好说明了你们张家村要把我们四方村子赶尽杀绝,天杀的张家村!”河下方一村民拿着镰刀怒吼。
停,停,停,赶紧停下来吧。张家村村长真是心疼自己,真是无妄之灾,天降横祸啊。
然而,事与愿违。
“你敢!看老子的刀。”
“看老子的飞腿功。”
“哎呀,你这挨千刀的,老娘活吃了你。”
“哎呦呦,我的头啊,我的头啊,妹子,你打错了,你打到自己人头上啊。”
“跑,跑啊,看你怎么跑?”
“小子,你欠我三个铜板儿,今个儿别想溜,还钱。”哦,还有人浑水摸鱼。
“唱戏,好啊,老子今天让你脑袋唱大戏。”
“住手,住手,俺,俺是你岳父,俺是你岳父。你这个混蛋,混小子,混球。”
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真是夭寿,夭寿啊。躲在角落里的张家村村长这般想着。
直到天快黑了,这场架才打完。
结局是张家村村民趁着地利和人和,惨胜对手。
于是,给鬼相公唱大戏,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当然,春雷戏班的班头并不知晓这来龙去脉。
他只知道有人要唱戏,有人不愿唱戏,然后要唱戏的和不愿唱戏的打起来,打得昏天暗地后,唱戏的人赢了。
他们春雷戏班也正式登场了。
唱啥子戏?
唱鬼戏呗!
没看见这两帮人为了个唱鬼戏的鬼相公给打了起来。
只是?
啊,什么?
这位村长,你说什么?
半夜三更唱大戏?
半夜三更唱鬼戏?
半夜三更拉嗓门唱一出鬼爱听的鬼戏?
夭寿,夭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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