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哭嚎,他家的婆娘跟着在卧房里哭嚎,两口子争先恐后地唱起了鬼哭号。
可这日子还是要过的,这鬼,还是要驱除的。
找谁?
又能找谁?
鬼哭嚎叫的村长将昏迷的张大狗给嚎醒了。
两人看着一颗颗人头啃咬着人头以及不停生出人头的肚皮又开始一长一短,一高一低的嚎哭声。
这嚎哭声又引起村子里小孩的闹哭声,惹得村里人烦闷又无奈不已。
最终,还是张大树媳妇,根生他婆娘春娟出了个主意,将根生他岳父,春娟她爹李秀才给请了过来。
秀才秀才,虽说百无一用是秀才,可是,读圣人书说圣人话的秀才,怎么会害怕鬼。
更别提故事里头那些抓鬼卖鬼的穷秀才了。
李秀才今年刚过了五十大寿,也算是进入圣人口中知天命的年龄。
鬼胎?闹鬼?
这事对李秀才而言,可不稀奇。年轻那会儿赶考,在破庙歇住时,他半夜瞅见老鼠吹着锣鼓,抬着花轿迎亲。
晚上行走时,他还遇到一个没有影子的年轻男人。
他与年轻男人同行。
年轻男人自称是鬼秀才,与他一样,上地府赶考。
鬼也要赶考?年轻的李秀才好奇心起,便询问地府考试试题。
鬼秀才说与人界一样,题目与鬼相关。例如,为什么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因为请神的时候你不需要知晓鬼字,送鬼神时你必须知晓鬼字。念错了名字或是被鬼神戏弄,不仅不能送走,反而会引来更多的鬼神。
鬼秀才还说,只要你知道神是谁,你就能送走神。
也因此,李秀才进入村长家见到怀着鬼胎的张大狗脸色平静。
他坐在长凳上,不紧不慢地说,“这事嘛,也不是不能解决的。”
他望着嚎哭的张大狗,又瞅了眼黑雾中密密麻麻的人头,“先想想,这事是从哪儿开始的?”
“是金水家,在金水家,金水,是金水干的。”嚎哭的张大狗一听李秀才这么分析,立即吼叫起来,“鬼啊,他家有鬼。”
“你这个混子,胡说什么。”村长来气了。
“我可没胡说,我说的是真的。”张大狗从地上蹦起来。他也不嚎哭了,就连肚子也似乎不痛了。
张大狗继续嚷叫着,“我就吃了,我就偷吃了一碗肉汤。对了,还有,飞,我飞起来了,我……我飞上了天空。”
“张大狗,你又偷鸡摸狗了,你对得起你爹,对得起你娘,对得起你叔我的脸面吗?”村长气坏了,大骂起来。
“能怎么呗,饿了呗。”张大狗不在乎地说,“二叔,你早就该给我找个媳妇,一个伺候我的媳妇。”
“哼,哼。”张大狗连哼了几声,“否则,我就不会怀上鬼胎哩。”
“生啊,赶紧生下来啊,老娘我就看着你生个鬼崽子,然后带你进地府找你家婆娘。”村长媳妇耳尖,隔着一道门闹起来,“你怎么没媳妇,地下那个鬼婆子就是你找的媳妇,你娶的新媳妇。”
“哎呦呦,哎呀呀。”张大狗装模作样地叫了起来,“二叔,我肚子又疼了,疼,疼。二叔,我要生了,我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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