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联系那些小诊所医生吗?”
“能,这才刚分单干,新开的小诊所我都认识。这事包在我身上。闺女,你真能把草药加工好?”
“没问题。”
天衣心想,做成西药当然不行,可做成中药成品,她自然是不在话下。基本制药流程和方法,在大学里她已经学过了基本原理和方法。她只买一些简单的工具,制作简单的草药就行。这样也比只卖鲜草药好。
“你信不过,我能信不过吴爷爷吗?这样吧,以后你就直接和吴爷爷联系,到他家进药。”
“天衣啊,你”
吴老蛮吓了一跳,刚才他听天衣和吴长贵谈那事,他心里就打鼓,老实窝囊了一辈子。从没敢做过出格的事。开草药加工厂,开中药铺子,他想都不敢想。这个天衣还是个没出嫁的丫头,胆怎么这样大呢。
“开个中药铺子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忘了,我对象可是个大医院的大医生。再说了,你就不要谦虚了。我可是听咱庄里人说过了,你家有祖传的制药秘方。到时候还得请您拿出来用呢。”
天衣一说,吴老蛮才想到天衣说了个对象,就是卫家庄的那个传说中的邪乎医生。听说是个大城市里的大医院里的医生,厉害得不得了。有这样的大医生做后台,在小镇上开个中药铺子应该不是难事。而且天衣说的他家有祖传的制药秘方,也是实话。他家世代采药,的确有家传的一些制药方子。只不过,以前没分单干,他用不上。现在听天衣一提议,吴老蛮心里活动开了。他家那些个祖传秘方要是不用,怕是要失传了。那可就是他的罪过了。能发挥作用,造福百姓,又能让他赚些养老钱,这样的好事为啥要推辞呢。再说天衣这丫头是个好人,还帮着他们这对孤老和铁算盘打架。把这方子给这丫头使,也算是回报。就笑眯眯搓着手同意了。
“不管价格怎么样,这些总不能再带回去。先进去卖了吧。”
吴老蛮和天衣进去卖草药,吴长贵离开了。
价压得果然低,那个胖胖的年约三十的男人,天衣听着姥爷低声下气地叫着他张站长,求他看在多年交易的份上,再把价提一分。
“一斤九分钱,我这可都是干透的。张站长,你再提一提,哪怕多提一分呢。”
“吴老蛮,我告诉你,我也是看你多年送药的份上才给你这个价。你还不知道吧。以后你再卖只能到前面大柜上了。现在制度变了。我马上就得转岗。这九分钱一斤还是照顾你的。不信你问问,混合干草药都是八分收的。”
两个人三筐干草药,只卖了七块三毛二分钱。
吴老蛮跟着会计去结帐,让天衣等他。等姥爷一走。天衣立马拉住张站长,
“这个呢?你们怎么收?”
天衣从身上背的布袋里露出一根野参的头。
“在哪弄的?”
张站长眼里闪过一丝疑虑。
“你别管我在哪采的,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就说我要卖给你,你能给多少钱?”
“公家的买卖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参不论重量,我要看个。看好了,给个齐整价。别的不多说。”
“我不管你是公家还是私人,我告诉你,这个参我可是过了界河采到的……”
这句话天衣是压低声音说的。一听过了界河采的,张站长眼前一亮。天衣打开布袋,张站长仔细看了看。
“三块。”
“我是新来的,第一次打交道,算我送张站长一份见面礼。以后相处时间长着呢。一口价六块。”
“五块五。”
“六块。你要真不要,那我就卖前面大柜上去。你刚才不是说以后都要到前面大柜上通一收货了吗?”
“六块就六块。这次算我私人的。”
张站长伸手拿过天衣的布袋,从口袋里掏出六块塞给天衣,转身就走了。咦,这个张站长,六块钱他占了大便宜,还故意装出吃亏的样子。天衣笑了,这个张站长要是单干,一定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等姥爷回来,天衣说她们要合伙做生意开药厂、办药铺。先要占着他家的场地,他还拿出了祖传秘方。所以卖草药的七块多钱,全给他了。以后赚了钱再给他分。吴老蛮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事。还想再推辞。
“家里已经断粮了吧?别再推了。买些粮拿回去,把身体养好,我还指望你们帮我一把开药铺呢。不但你要帮忙,婆婆也要帮忙。”
听到不但要他入伙,还要老婆子也入伙。吴老蛮感动地几乎流下泪来。瞎婆子跟着他半辈子,队长从没给瞎婆开过一分钱的工分。现在老成这样了,老两口突然都有活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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