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个月,事情仿佛毫无进展。很多时候,一整天下来也不能成功感应到对方的“意念”尽管司马山一再解释说这其实不会伤害病人的身体,吴庸觉得还是多少有一些影响,这让他压力倍增,愧疚不安。
周一的时候,司马山有其他事情不能来病房,吴庸就决定偷一下懒。每天对着一个可怜的中年女人,还要拿人家死去的女儿去刺激她,于心何忍。
吴庸独自走出医院,坐上公交车在市区闲逛。黔中是湘西门户、西南重镇,交通枢纽,少数民族分布全境,各自的民俗文化风情各异。吴庸花费了一个上午逛民族风情街,挨个尝试了一遍侗族、苗族、土家族的风味食品,走走停停,好不惬意。下午时分,吴庸无意间逛到了流花街的一家超市门口,他决定进去买一些吃的送给罗阿姨。
这里处于繁华市中心,生意很不错。吴庸选购了一条红色围巾,一瓶大宝面霜,六双袜子和一些沙琪玛、饼干、蛋黄派,又随手拿了一瓶纯净水,准备结账离开。
吴庸走出过道,感觉身后有人,一转过去看到过道里站着一个穿卡通裙子的小女孩。她就直直的站在那里,抬头盯着货架上,不说话也不动。此时,两排货架之间没有其他人,小女孩独自站在那里,她大概五六岁,头上扎两个羊角,穿一件浅蓝色牛仔卡通小裙子,脚上穿着一双红色小舞鞋。吴庸觉得这孩子有点奇怪,迟疑了一下,停下来看着她。
小女孩把手伸向货架的第二层,可她的身高矮了一点,明显够不到。吴庸走了过去货架中间摆放着一个个彩虹棒棒糖。小女孩没有抬头看吴庸,好像她眼里只有棒棒糖,其他任何事物都是空气一般的存在。吴庸感觉到死水一般的气氛,这很瘆人。
吴庸紧了紧嗓子说“小妹妹,你是要这个糖吗,你和谁一起来的?”还是没有回应,小女孩接过那支巴掌大的彩虹棒棒糖往外面走去。
“小莲,你在哪里?小莲,你在哪里?”一个女人焦急的呼唤,一名年轻女子跑到超市收银台前,着急的询问收银员是否看到一个小女孩,描述她的外貌。
吴庸正好跟着小女孩从里面走出来。那年轻女子正往超市里面走,看到小女孩之后冲过来紧紧抱住她,她显然担心坏了。小女孩还是一声不吭,大大的眼睛里毫无情绪,像一个布偶。
吴庸这段时间看了很多心理学、精神学科的资料,在这方面有了一定了解。眼前这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表现的明显与别的孩子不同她太安静了,甚至不说话,最让人担心的是她那张小脸毫无表情,似乎在旁观这个世界,又似乎对一切都不关心。
年轻女子大约二十八九岁,显然刚才焦急的奔走呼唤让她累的不轻。
吴庸上前安慰道:“孩子找到了就好,我刚才见她一个人在里面,也没有大人一起,看着是想要这个棒棒糖,就拿下来给她了。”
年轻女子容貌出众,从服饰看应该生活条件优渥。她捋了捋头发,站起来,拉着小女孩的手,说:“很感谢你,我是小莲的妈妈,刚才我在旁边停车,这孩子趁我去后备厢拿东西,自己开了车门走开了。我到处找她。”
“您客气了,找到就好。只是这孩子好像情绪不太对。”
“您看出来了,自从……自从她爸爸去世,这孩子就不爱说话了,医生说患有自闭症。”
“哦,不好意思,我不是想打听什么,只是看她异常,所以多嘴问问。这支棒棒糖我来买单,算是我给小朋友的礼物。”说着付了钱,提着一大包东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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