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处看了看,路茫茫的,没有尽头,也不知那个修车场在什么地方,又到底隔着多远,只得往前走走看,没走多远,只听江雨宁惊喜的大叫,“南南,南南,快来呀!”
“怎么了?”她转头问。
“这上面有手机号码,你看,树上!”顺着江雨宁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个红的广告贴,正在树上欢快的招摇,真是无绝人之路,她掏出手机,打了那个号码,那头有人接起,“你好,通达汽修场!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一个很浑厚的男音,很好听,好听到让吉南南的心里颤了又一颤。这么一愣怔,一时间竟忘了话,只是拿着手机发愣。
那头又喂了一声,她这才:“你好,我的车子坏了,就在你们汽修这条路上。”
那头也突然的沉默片刻,随即又礼貌的问:“请您清具体的位置好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哦,对了,你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东,应该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她,那头好半又没有出声,她怕人家不来,忙又:“我的是真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描述这里,这里,到处都是田野和树木,长得都一样。”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记住,不要乱跑!”那头收了线,她却还是拿着话筒发怔,这种腔调,这种语气,这种干脆利落的劲儿,可真是像。
还有最后一句,也怪怪的。
现在修车的服务这么人性化了吗?
江雨宁瞅着她,问:“又怎么了?神游太空?”
“呃,不是。”她笑,:“打通电话了,他们,很快就可以过来。”
于是一起靠在路边等。
因为是在野外,空气冷冽又清新,她们随意的聊着。
不多时,果然有一辆厢式货车开了过来,一个高个男子跳了下来,戴着一顶深蓝的棒球帽,同的工作服上,满是油污。
那一眼,顿时让吉南南有些发怔。
及至他走到她面前,抬起眼,吉南南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江雨宁却在那边惊叫:“萧卓岩?怎么是你?”
相对于他们的惊讶,萧卓岩倒是一脸的平静。
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向了泥泞中的车子,淡淡的问:“来时油有没有加满?”
吉南南嘴角抽了抽。
他这又是玩那一出?
江雨宁看了她一眼,忙回答:“加满了。”
萧卓岩不再问,坐进车里忙活了一阵,又返回货车,搬出千斤顶,将车子一边顶起,便钻入了车底,那么冰冷泥泞的地面,他却半跪半伏着在底下忙活了足足有半时,期间吉南南想上前帮忙,便被他冰冷无比的眼神逼开。
“这种事情不需要女人来做,闪一边去。”
“……”她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
半个多时后,车子终于又可以开了。
萧卓岩脱了发黑的手套,把手伸过来,面无表情的:“一百五十块,谢谢。”、
吉南南本想拿钱,但视线无意中落在那一双手中,心一揪,有一抹痛闪过。
他到底怎么啦?那是双怎么样的手?皴裂起皮,满是鲜红的口子,与泥水油污混在一起,更是惨不忍睹。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他,他却仍是一脸的平静,嘴唇却因为一直在泥水里,冻得有点发青,身上的衣服更是又脏又硬,和她印象中的那个永远衣线笔直十指修长风度潇洒的萧卓岩完全扯不边了。
她的沉默。
萧卓岩眉目一挑,“喂,姐,你不会是想赖账吧?还有,很冷啊,快点给,一百五十块。”
那一句很冷,一下子将吉南南拉回现实。
她忙不迭的把钱掏了出来,递在他手里,她给的是二百,见他转回头要去找钱,忙又:“别找了,不用找了!”
话一出口,已然后悔。
他果然冷笑着返回来,“姐你真是一个好心人,谢谢你的费,不过,我们有规定,不可以乱收费!”
“我不是那个意思!”吉南南突然语言都变得苍白。她支吾了半,也没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在萧卓岩锐利的目光中中,讪讪的闭了嘴。
萧卓岩去货车里拿了零钱找给她,她手忙脚乱的接过来,指尖相碰,只觉得他的手真像冻块一样冷,不由嗫嚅着问:“你,你为什么做这个?就算做这个,你不会戴手套吗?很冷……”居然将自己弄成这样?
就算演戏,也太过了,好不?
萧卓岩神情一滞。
就因为这一句……
忽而,他眉目一舒,嘴角轻轻扬起一笑。
“我没女人帮我买手套啊!怎么办?哈哈!……”
萧卓岩大笑了一把,貌似轻松地转身,还吹了吹口哨。
没有回头,就是这么转身上了货车,飞一样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盯着那茫茫的车道。
一脸愕然。
江雨宁大叫,拉着吉南南的手:“南南,别看了,我们走!”
吉南南茫然的问江雨宁,“他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管他什么意思?他这人就是莫名其妙!”江雨宁嘟着嘴,非。常不满她的反应,“南南,你也是,明明你才是那个受害者,是被他伤害的人,瞧瞧你的样子,怎么反而那么心虚?”
吉南南苦笑,“虽然我不是有意而为之,可是,他失去公司,我也难辞其咎!”
“那又怎么样?他活该!也不想想你那时有多惨,怀了他的孩子,还被该死的盗墓者踹!”
吉南南哑然,问:“什么盗墓者?”
江雨宁眨眨眼,:“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嘛,那个该死的关咏兰撬你的婚姻,不就是盗墓嘛!”
身上原本冰冷一片,听到这句话,汗哗的下来了,这比喻,也实在……太怪异了些吧?
可是,也有点好笑,她勉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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