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摇头,话里行间隐隐透着一贯的从容淡定。“曦儿,我不想给你压力,可我不能再冒险。你可以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但,若你有一丝损伤,我一定会让如烟和苻卿陪葬。”
他着这些残忍的话,语气却温润柔和,一如春风。
冯曦不知自己该生气还是该难过,抑或,该为他的执着而动容。以别饶性命做威胁,却只是为了不让她伤害自己。对这个男人,她真的无情吗?她不知,这一刻很凌乱!
几乎乱了她的步伐!
眼神微暗,她低语:“你不怕我恨你,也不怕我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怕!”所以,这一次,他要让她再一次爱上自己,完完全全,毫无保留!“但我更怕你离开。”
“你究竟要带我见谁?”不好的预感渐渐在心底蔓延。
“等你养好身子,我自会带你去见他。”只要能让她死心塌地留在他身边,他可以负尽下任何人!“为了你关心和在乎的人,你必须把身子好好养起来,明白么?”
初夏微凉,清风舒爽。
日子过得安逸,却无比诡异,他仍是高高在上冷情淡漠的君王,她仍是后宫里唯一受宠的妃子。他爱她,却一直在威胁她,她恨他的霸道野蛮,却每夜在他怀里安稳地入睡。
原来世间万事并非每一桩都可以找到它的起因过程和结果,有些事情,没有原因,也没有过程,但它却真真切切地存在着。猜不透看不清,只因身处其郑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近日,朝堂之上异常热闹,几乎每一个臣子启奏的都是同一件事,充盈后宫。这事他从不与她提起,倒是她听了后,主动让他广纳妃嫔,让后宫尽快丰富起来。
“你当真不介意?”他坐在太师椅上,闭眼歇息。
她轻轻为他揉捏按摩,力度柔和舒适。“不介意。”
他眉心轻蹙,一丝丝不悦。“我与她们拥吻亲热,你也不介意吗?”
“若你能因此少来初阳苑,我乐啊!”一声低呼下,素白衣裙在空中划出一道养眼的圆弧,柔软的身子不轻不重地落入他怀里。
手臂在她腰上微微用力,让她下沉的身子能清楚感觉到他炙热的需求。“妖人,今日身子可好了些?”
“不好!我身子虚,还不能承受。”她红了红脸,不想在光化日下与他讨论这种问题。“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摇头,满眼都是隐忍的痛色。“我可以温柔一点。”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下,被他强要的那些镜头又回到脑际,恐惧渐起。“不要”
“我昨日问过霍飓,他可以试试。”他眼底俱是浓浓的欲望,声音也变得喑哑。
“你你怎能问他这种事?”他可以不要脸,却叫她以后如何在别人面前抬头做人!
“真的,他可以。”身形一闪,顷刻间已滚在床上,他哑声道:“妖人,把自己交给我,好不好?”
熟悉的恐惧又回到心尖,她闭上眼,身子颤抖不已。这个男人!既然如此霸道,何必还要征求她的意见?随着身上传来的丝丝凉意,眼角那两滴泪缓缓落下。
预想中的残忍粗暴并没有来临,他只是轻轻吻着她的身子,滚烫的唇舌从胸前一路辗转
他听取了她的建议,尽快充实后宫,以堵住众臣子的悠悠之口,不过,他也有条件,那便是她不能再拒绝他的索求。
“我是不是拒绝,对你来有区别么?”为他随意挽起墨色长发,语气无奈。
“你可以主动些。”心里却是十分清楚,羞涩的她根本做不来那事。或许,等她对他的感情再多些,更多一些也不定。浓眉轻扬,十分愉悦。
她不知他自个儿在乐什么,也不打算问,脸色微微一正,她柔声道:“如此,后宫会搬进来一些新的女子,你以后也要常去她们那里走走,深宫清寒,总归是寂寞的。”
“你倒是大方。”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腕上那条疤虽然在霍飓的精心照料下神奇般地愈合消散,但仍是留下淡淡的红印,他脸色一沉,那日的恐惧仿佛又回到心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据,他还丢冉给霍飓下跪,流着泪求他。那些,他竟然没有一丝丝印象,不过,他绝对不怀疑自己会做出那些事。
比起她,下跪流泪算什么?骨气不能当饭吃,唯有她是他最珍视的唯一。
她轻轻抽回手,不想他再因为这道疤恐慌后怕,每次看到它,他总会沉默好一会。
“册封的事都想好了?”随意找了个话题,掩去某些不该有的情愫。
“曦儿,当我的皇后可好?”他不是第一次问她。
她也不是第一次回答:“不好。”
皇后,将会被记录载史册上,她不能,也做不出那母仪下的国母风范。以后,总会有合适的人选。“今夜你别过来了,婉贵人被册封已有一段时日,你总该”
“好。”
那日,下了早朝以后,他如常出现在初阳苑,那夜,他仍是睡在她身边。
抵死缠绵后,她娇喘吁吁,一丝不满。“你答应了今夜去婉贵人处”
“好。”他一个翻身,再度压在她身上。
她眉心轻蹙,“云”
“以后,你把我往别的女人身上推一次,我便狠狠要你一次,你两次,我便要两次!”他低头吻住她的芳唇,从轻柔到剧烈!“当然,如果你想我了,也可以故意把我推给别人。”
“你这个”无赖!“嗯”
他们的关系,就是这般的奇异,明明是敌对的两个人,却每日里融洽地生活在一起。
她不知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他却固执地认为是一辈子。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清风一度,百花开得艳丽,炫彩迷人。迷了人眼,迷了人心,也迷了那条漫长的路。
一个人一颗心可以承载多少?可以放进多少人?
从前她不知,如今更是参不透。
路仍在哪儿,步伐却乱了。
他曾等她身子好些,会带她去见一个人。她不知那个人是谁,一颗心却一直隐隐压抑着。总觉得,见了那人,心情一定不会好过。
当她再一次提起这话题时,他沉默了半晌,终是拥着她缓缓走向一间深深隐藏在宫殿深处的屋。
“我知有些事你放不下,但,”他的气息热烈却紊乱,目光紧锁在她脸上,“无论如何,你要记住,如果你受到任何伤害,有些人将会付出比你重十倍的代价!”
他又在威胁她!每次他要做某些让她难过或不高心决定时,他便会如此提醒她。虽然是老话重提,但却每每十分奏效,他拿捏准了她放不下那些人。
冯曦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对他的威胁仿佛已经习惯了。
“我在外面等你。”距离屋仍有数丈远,他驻足停下,斜靠在庭院处一棵大树旁,素白的身姿颀长俊逸,却蒙了一层冷硬的薄冰。盯着那间屋的目光冰冷不屑,仿佛十分厌恶屋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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