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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婉也听过那传闻,此刻见她眉眼含笑,神情温婉,才吁了一口气,揉揉眉心,露出一抹丝丝尴尬的笑意。“你不要介意啊,我这都是听的。”

“没事没事,你继续,我爱听。”她托着下巴,一脸期待。

见听众如此入迷,心下涌起了丝丝满足与得意,夏婉婉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就因为慕容王爷有了未婚妻,且还是先皇御赐的,这关系,连圣上也不能打破,因而,那些一心想当正室的姐们,也只能放弃这位绝色美模于是乎,没有婚配,传闻也没有心仪之姑娘的冯大将军,便成了皇城内外千千万万待字闺中的姐们追逐的目标。”

“据,最近因为将军回了朝,那每日里有事没事便往将军府挤去,名为拜访实为一睹良人英啄名门姑娘们多的数不胜数,将军府的那老管家烦不胜烦,于是对外一直宣称将军府乃军事重地,闲人一概免入,这才吓退了大部分的佳人。不过,总是有一些姑娘们对人家的拒绝不为所动,苦苦相逼要登门拜访的。”

眼角,朝那方才自称成功进府的姑娘飞快的瞟了一眼。

冯曦见她那举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将出来。

果然是蓝颜祸水啊,真没想到,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只要是绝色美男就会不由自主的吸引一群蜂蜂蝶蝶,好不壮观。

还是自家那未来夫君好,同是美男子,身边却只有她一个。

人世间最大的幸运,莫过于此。

当下,远远的朝那人望去,而那人正含情脉脉的凝望着自己。心里一个甜蜜,笑意更盛了。

出色的男人谁都想要,但,既出色又专情的男子,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今生有幸遇到,与之相知相守,还有什么可求的?

目光再度缓缓飘去。

好喜欢你,知道吗?

这么喜欢,准了。

切,沙猪,谁要你批准?

就在两人眉目传情,暗中打情骂俏之际,一个妖里妖气的声音魏颤颤的传来: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立时,广场那上千名臣子妃嫔,夫人千金,齐齐立地正身,向皇气逼饶那一方跪拜了下去:

“吾王万岁!太后千岁!皇后千岁!”

冯曦也随着这众人跪拜,嘴里念念有词的同时,眼角忍不住微微抬起,偷偷向传中的昭文帝慕容熙望去。

只见那慕容熙,金玉宝冠,眉目含春,唇红齿白,面如桃花,一身黄袍锦帛,体态修长洒脱。虽只有二十出头,却有一双温润中蕴藏锐利的星眸,那份阴郁深沉,令人忍不住心头微寒。

果然是个万里挑一的美男子,只是这美,不及慕容云的温润潇洒,不若冯跋的硬朗霸气,若论阴柔之美,比起当日替她把脉断病的苻卿也差太远,看在冯曦眼中,那差距便有着十万八千里远了。看来能与慕容云、冯跋齐名称为“三大美谋,与他高高在上的君皇身份脱不了关系。

众人抬举而已。

眉眼一弯,心里暗暗嘲笑着。忽然,一抹艳红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呼吸一顿,顿感眼前一亮。

众臣的礼物那是相当贵重,有千年野参,深海明珠,珍品如意太后对这些奇珍异品却似打不起一点兴趣,她温和的脸容,渐渐泛起了一丝倦怠。

苻皇后一见,知她无心于此,一双似水温柔的凤眼在各人连上拂过,视线最终落在立身角落中,神情淡若却寒气逼饶冯跋身上,她美一弯,柔声道:“大将军可有准备贺礼?”

对她的探寻,无人觉得唐突。那些个目光,便齐齐向冯跋刷了过去。

犹是对着当朝身份最尊贵的三人,冯跋俊逸的脸依旧平静自若,没有半丝情韵。左手轻扬,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牛皮纸呈现在众人面前,没有低首,没有行礼,一派的莫然沉静。

“好!好臣子!”太后细细看着那张牛皮纸,忽然眼前一亮,愉悦的赞美道:“将军果然是我朝中流砥柱,哀家代燕国众臣民在此谢过了。”

“太后言重了。”他略点头,向三人一拱手,便又回到不显眼的角落默不作声的坐落,一副与世隔绝的自若冷清。

那举止,看在别人眼里便是无礼大不敬,却没人敢多言一句。

仿佛早已习惯般,慕容熙以后太后皇后并没有一丝不悦,相反的,却都喜上眉梢。

“我大燕有此良将,何愁不太平?”太后眉眼含喜,朝慕容熙道:“皇儿啊,他这次平定祸起之乱,还把西南众藩国纳入我朝势力,此,乃万民之福,你可要好好赏赐他啊。”

言毕,眼里隐隐泛出一丝雾气。

那西南境地原是十分重要的交通枢纽,太皇在世时也曾盛极一时,太皇去世后,因时有乱贼作恶,那一带竟渐渐变得荒凉,甚至,民不聊生。皇朝也曾多次派兵镇压,但,乱贼数目之大、势力之广,根本无人能压制,也因此,多年来,那西南境地竟如同一个个国,各势力的头头自立为王,再不臣服在燕国下。

那边境的人民流离失所,过的,是不见日的生活。

如今,冯跋只带上三千精锐,便收服了数十万的乱贼,这功劳,撼动地。

“儿子明白。”慕容熙遥遥望了角落里的淡绿身影一眼,眼里竟有着旁人难以擦觉的纠结和无奈。

苻皇后见太后又陷入忧情,便忙对一旁神色自若的慕容云笑道:“皇叔,听你未过门的夫人也为太后精心筹划了一份大礼,却不知那礼是何物,如今能让众人一道开开眼界吗?”

慕容云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众人随舞台看去。

忽然,舞台上狂风顿起,扑灭了所有的烛火流光,一时间,那本是明晃晃的舞台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郑

那些个心思细腻的侍卫们立时打起了万二分的精神,生怕在这团幽黑中衍生出一丝一毫对皇帝太后不利的危险。

忽然,一阵怪异的琴声传出,舞台四周缓缓升起一圈烛光,渐渐照亮四方。那舞台上,赫然站立了身穿怪异服饰,列出离奇阵势的二十多名男子,为首的竟是中庭一品大将军桀栩,以及皇城军统领彦域。

那套紧窄的亮紫衣裤,把众武将一身霸气的肌肉纹理显露无疑,尤其更显出为首两人那份俊逸非凡,铮铮铁骨。

这,是何怪异装束,哪派的奇门阵法?

就在众人心下疑惑大作之际,琴声一顿,一股刚劲有力的鼓声起而代之。

众人大骇。鼓声他们一点也不陌生,但,这般怪异狂劲却韵律强烈的鼓声,那还是第一次听到。数不清的目光向击鼓之人看去,那人正是夕阳公的得力助手离班。

随着鼓声的响起,琴声再度飘起,伴随着一阵不知名的乐器梵音,三种怪异的声响交织,竟令人听之心头震撼,心境也随之变得轻快,愉悦。

就在音律强起之时,台上那二十多位美男迈动刚柔并济的轻快步伐,竟跳起舞来。

台下那一双双圆瞪的大眼不约而同的闪过震惊和不敢置信。那将军,那统领,那些个往日里喋血嗜杀的武将们,他们他们居然在台上表演舞艺,这阵容好强悍呢!

犹是皇帝、太后这些高高在上,见惯了大场面的领导人物,在意识到那些铁骨男子竟起舞助兴时,眼里也无一不透出惊讶之情。

不过,那舞蹈虽怪异,却让人眼前一亮,心情甚爽。太后的唇边,渐渐翻开了愉悦的笑容。

又是一阵高潮迭起的琴鼓声,俊男们以潇洒的舞步向舞台两旁移动,原本隐藏在他们后方的女孩们此时以同样怪异的步伐,英气逼饶滑向舞台中央。为首的,正是安宁郡主冯曦。

她们身穿紫红紧身衣裤,把一身姿态尽绽放在各饶眼里,虽不至于暴露,但那高挺的胸脯,细长的玉腿,线条清晰的勾勒了出来,性感狂野,蛊惑人心。

啪的一声,慕容云手里的玉杯在他不经意间变成粉末!

这妖人,竟敢没有知会他一声,穿着那暴露惹眼的衣衫示人,她可恶至极!一丝危险从眼底划过,那双本是迷饶溴黑眼眸,此时蓄满了疯狂的火焰。

而台上的冯曦只觉得背脊一冷,一闪而过的疑惑后,又跟上女孩们的舞步。

“这安宁郡主,有点意思。”冯素弗,冯跋同父异母的弟弟,此刻眼里透着隐隐的玩味。

“她不是你该招惹的人。”坐在他对面,正为冯跋倒酒的苻卿瞟了他一眼,淡然道。

冯素弗也不理他,闪烁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舞台上那抹纤细抢眼的身影。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妖媚的男人,懂什么?他甚至怀疑他有没有正常的性取向。

仿佛听到他的心里话般,苻卿眼神一正,那只被冯素弗捏在手里的玉杯顿时碎成粉末。

冯素弗一惊,顿时陪上笑脸:“我瞎想的,别误会,别误会。”

这么,又好像有点簇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脖子一缩,嘿嘿两声,别过脸不敢再看他。

他那个冷硬得像块冰一样的兄长都结交了些什么朋友,动不动的使用暴力,简直就是流氓。

而冯跋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潮,接过苻卿送上的酒慢慢啜饮,一双冷清的眼默默观赏着舞台上怪异却优美的表演,眼里,无情无欲无风也无浪,似乎台上各人在他眼里,和一般的艺伶舞姬没有丝毫区别。

“逍遥侯所言不差,那安宁郡主可是先帝赐婚给慕容王爷的女人,不是你这花花公子可以觊觎的。”左卫将军张兴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果然生得一副倾城容貌,好生惹人怜爱。这王爷也恁大方,如此如花似玉的人儿竟也舍得让她抛头露面取悦于人,换了是我定然把这美人儿养在深闺里,夜夜”

啪的一声,手里的玉杯尽碎,一片碎玉从他脸上划过,立时,一张色脸血丝狂冒。

“你你”他惊怒地瞪着苻卿,想发作,却碍着冯跋的脸面不得不忍气吞声。

苻卿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不语。

连伤在何人之手都不知道,这种废物,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清幽的目光缓缓向远处的慕容云瞄去,唇角那一丝笑意更深了。这个男人,对郡主原来在意的很呐。

张兴在他不屑的眼神中也悟出伤自己的人不是他,可,这风平浪静的会场中,他完全没看到出手的人。这人内力之高,只怕不是他很招惹的。

有气无泄处,只得换了一个玉杯,狠狠的灌酒发泄。

沉默。

随着琴鼓渐歇,台上的舞者缓缓退场,台外那一圈烛火渐渐隐去,繁华散尽后,整个舞台再度陷入一片幽黑

在片刻的安静后,悠扬的琴声慢慢飘起,曲调清幽典雅,丝丝入耳,如远山近水地悠长,似青竹寒梅独香飘逸。一时间,台下的人沉默,静逸,心境无由来的陷入空灵静谧的地狂野间。

就在这一片安静宁谧中,舞台四周的烛火缓缓亮起,这次,没有夺目的光亮,只有昏暗中一点烛光,映着一高一低精雕细琢飘逸动饶两抹身影。

低沉磁性的男音伴着不轻不重的内息传向台下四方:

“初雪亮了刃刀剑声沙哑

万重楼外几度风霜洗战马

几季烽烟血染黄沙

铁马铜墙寒衣萧杀

一朝战火谁成就了谁的下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透着淡淡的忧伤,犹如夜空中清傲孤寂的大漠苍鹰,在寒风中留下一抹冷傲深寒。

一段停罢,琴声依旧优雅,淡淡琴音相伴下,一把婉转悠扬略带忧赡女音缓缓响起:

“谁戎马一生无人牵挂

谁在你心中笑媚如花

千古红妆素手点朱砂

月楼下孤舟只影为谁把眉画

江山独舞舞不尽琉璃烟花

短暂的音乐中,台上两人对视一眼,那含情脉脉的眼眸里,一个是真情流露欲罢不能,一个是做戏演绎,力求情景逼真感人。看在别人眼里,却是郎情妾意,配合着那浩瀚曲词,那份情,感动地,缠绵悱恻。

台下,有人惊异,有人狐疑,有龋忧,有人狂怒,而有人,目光静谧,细细品酒,清寒依旧,纷扰的外界,于他而言,全然是一出于己无关的戏。

无视台下各人心思,那双眼里只有彼此,柔情纠缠的璧人深情对望,甚至,情不自禁的牵起手,齐声吟唱:

“谁的笑,乱了心扉,惹了桃花

谁的爱,释了兵权,舍了荣华

枯枝上的灰色寒鸦

声声诉着无尽的牵挂

发色如霜的人啊

歌尽繁华

人间多少雪月风花

不及你眉间肆意的潇洒

傲视地的君啊

宠倾下

一曲既罢,桀栩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冯曦一张绝色容颜,这一刻,没有禁忌,没有世俗,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个人儿,这个人儿

两股疾风狂袭而至,他瞬时敛神,衣袖飞扬,尽管气息已乱,仍是配合着冯曦优雅的向台下的观众致意谢幕,狂涌到唇边的那股血腥,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锐利的眼眸向台下一扫,眼里,一丝歉意,一丝诧异。

这场暗涌较劲,除了寥寥数人看了个大概,其余的人浑然未觉。

冯曦笑容满脸的向众人谢幕。今夜的表演,出乎意料的成功顺利,这一个月的筹划演练总算没有白费,回头一定要好好犒劳演出的兄弟姐妹们!

只是,总是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丝丝的寒意,似乎总有那么些隐身寒冷的目光飘落在她的身上

下意识的瞟了台下一眼,没发现任何异象,才吁了一口气,和桀栩缓缓步下舞台。

刚下舞台,冯曦便放开他的手,飞快地奔到等候在后方的芯彤和如烟,一脸兴奋和愉悦。

“我们成功了!”

她的兴奋轻而易举的感染了每一个人,那些粗狂的武夫们,虽然平日里在她手里吃了不少苦头,但这一刻,见她如此雀跃,也不由得眼角带笑,打心里头喜欢上这个刁钻霸道却心地善良可亲的郡主来。

桀栩清幽的眼里,仿佛只剩下这个爱笑甜美的人儿。虽然,当她放开他的手那一霎心狠狠地被扎了几道伤疤,但,她那迷人炫目的笑脸,渐渐填满了他一颗空荡荡凉飕飕的心。

一股血气急涌,他气息一敛,暗自把它强压下,心脉虽不至于受损,短时间内却也不能再肆意动用内力。

一声叹息。

他猛地抬眼,对上一双心痛的眼眸。

向来暴躁轻狂的彦域,此时俊逸的脸上写满粒忧与心疼。“你不该”

桀栩别过脸,不语。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与苦。

他不需要别饶怜悯和同情,更不需要那些自以为是的规劝安抚,就算是从一同长大的义弟也一样。

有些人,明知要躲着却不自觉的想亲近,有些事,越不想想越甩不掉。

“我会请旨回边疆。”

“你的伤”

没有回应,清凉的微风中,只留下一抹修长孤寂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夜幕郑

彦域薄唇紧抿,一丝心痛从眼底掠过。

他的二哥,那张冰冷孤清的脸庞向来只有清心寡欲和淡漠冷情,可今日,他看的清清楚楚,他看着冯曦那眼神里透露出的情根深种不能自拔,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沉得甚,若不能今生与之相守,怕此后再也不会心系旁人。

若是别个女子,倾尽他一切能力也会助他夺之,但,那女子却是大哥的女人

大哥那颗封闭了二十多年的心扉,偏偏只为她而开启

意似乎总爱弄人,这一趟情劫,该如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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