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怔，旋即又笑道：“能者多劳嘛。”
她失笑一声，看着他道：“我以为你是个有原则的人。如果莫予兰这个物设定需要修改，应该由费导决定，你去说服他，比来纠缠我要有用。”
吕嘉愣了，目光沉了沉，却笑道：“我有原则啊，原则就是效率就是一切。每个人各施其责，做好自己的工作，大家都好，不是吗？”
“没错。”尹萱笑得自然，“那你演好你自己的角色就好。”
他呆了一呆，一时没能接上话去。费明达招手叫他，他把两个人叫到一旁去再仔细地讲，摄影师段匡转眼看了看尹萱，轻声道：“帮我个忙！”
尹萱看他一眼，“什么？”
“看到那个箱子了吗？”段匡指着聚光灯下的一个木头箱子，“今天拍了半天都找不准感觉，费导快抓狂了。我可不想看他发飙。我想换一个镜头运动的角度，你先站过去，我试试感觉。”
“我？”尹萱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
“对对，就站那儿就行，现在他们俩被费导拉去教训，你临时顶替一下。我只是找找运镜的感觉。帮个忙，大家都很累，也不想再熬到后半夜去了。求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他一个劲儿地好言相求，尹萱终于笑出声来。
她走到箱子边上站定，盯着段匡示意。他专注地盯着屏幕，缓慢地拉着镜头。聚光灯下的尹萱穿着一条棉长裙，随意的休闲白衬衫，长发在脑后编成辫子，未施脂粉的面庞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她无聊地站在那里左顾右盼，悠闲随意，无端吸引了段匡和费明达的目光。他不自觉地运动着镜头，拍了下这段影像。
吕嘉看着台上的她，似乎也呆了。费明达走回摄像机前，盯着屏幕看了一会，“这个角度好。”
段匡不自觉地笑：“我也觉得。”
尹萱见费明达走了回来，立刻绽开一个笑容，挥手道：“可以了吗？”
两个男人都怔了一秒，还是费明达先回过神，叫道：“好了，你过来吧。”
尹萱跳下箱子，走回摄像机前，段匡献宝一般地调出影像来，“想看吗？”
“啊？你拍了？”
“只有二十秒。”段匡指了指屏幕。
屏幕里的她恍惚如仙子一般在镜头里虚虚实实，顾盼生彩，她也呆了，“这是我吗？”
“你真美。”段匡由衷地赞叹一声，“他们在表演，你很真实。”
尹萱回头看着他笑，“是你技术好。我可没这么漂亮。”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段匡有一丝惊讶。
费明达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说自己不好看的女人。”
尹萱也笑了，吕嘉走过来，目光从她脸上扫过，“费导，我们准备好了。”
费明达挥了挥手，“好，再来一条。”
又接着拍了三条，终于过了关。大家都累坏了。回到宿舍，尹萱倒头就睡，一觉睡醒已经日上三竿。抓过手机来看，朱良发了好几条消息来：想吃蛋糕吗？快来。
她哑然失笑，起来换衣服下楼，只见吕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剧本，她示意地点了点头：“莫予兰呢？”
“嗯，不知道。”他轻松地笑着，目光在她脸上打转。
“你们俩不是挺好的嘛？”她打趣地笑着，走到冰箱旁，犹豫了一下，又走回厨柜边去倒水。
吕嘉放下剧本，凑到她跟前去看她，“大家只是拍戏啦。今天我没有通告。去看电影吧？”
尹萱笑着瞥他一眼：“你约别人去吧。我还有事。”
他怔了一秒，笑道：“你有什么事？费导说了，有利阳的戏，你才需要去片场。”
“谁说我要去片场？”她白了他一眼。
吕嘉去抓她的手，“那陪我去看电影。”
她巧妙地躲开了他，转身朝门口走：“你自己去吧。我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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