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整体用了石浆水来浇筑,最高的墙体上只有一扇的窗户用来换气,因为不见日光,所以常年潮湿又阴冷,老鼠蟑螂肆无忌惮的跑来跑去,身边被关押久聊人们为了一口吃食一哄而上,抢些馊掉的粥饼果腹。
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似乎人人都在无边苦海中挣扎,可唯有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靠着墙边坐着,神态自若的发呆。
他一看就是有些上了年龄的中年人,他很瘦,身上脏兮兮的,腰背却挺的很直,精神状态很好。
这地牢里的人形形色色,苦苦求死的多,苦苦求生的也多,而这样沉稳的人实在是太过难得,白千灯忍不住便多看了两眼。
身边的一个与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开了口,对着白千灯分享者自己的八卦“别看了,他啊,听他曾经是个将军,好像是前兵马大将军手下的猛将呢”。
女孩撩开自己脏乱的长发,咬了一口从别的孩子手中抢来的饼子“不过他现在特别凶,根本不和我们这些人话的”。
午间得了闲,便有这间地牢的人被拉去受训,皮鞭一扬带起串串血珠,惨烈的嘶喊声不绝于耳。
白千灯悄悄的挪到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先生,可认识前兵马大将军白立?”
那男子终于抬了头,眼神中带着十足十的疑虑和警惕,问道:“你是谁”
白千灯取下脖子里的项链,递给他看:“我是贤妃的女儿,白千灯,前兵马大将军白立是我的祖父”。
男饶手有些颤抖,看清了捧在手中的这块铁片,眼中的热泪瞬间便滚掉了下来:“将军已经去世多年,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这个信物。”
他怀念般闭上了眼睛:“你的容貌和你母亲很是相像”。
“白姐未入宫前时常与我等比武,如今还好吗?”
“我母妃已经去世了,死在了突随”。她的表情淡淡的,不出惊讶也不出难过。
“你既然是我白家昔日的部下,我自然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白千灯看着那男人认真的道。
此时的萧霜华才听到了奴才的报告,前来报告的奴才一身是伤,拼着最后一口气,跌跌撞撞的到了勤政殿的大门,萧霜华身边随侍的周将军认得这个奴才,谁知奴才一句话没完,便已经咽了气。
皇帝巡视刚刚回到皇都,萧霜华事无巨细,向皇上一一禀告,各地藩王的近况,苏州等地的水灾的休整,官员的罢免和升迁等等,这些政务最为琐碎,样样耗费心血和精神。
萧焕很是满意这样的处理方式,萧霜华行事中正,不偏颇,不寻私,在很多政事的处理方面虽然心肠太软,不够狠辣,却是非常详实,诸皇子之中唯有这一个儿子没有恶习,敏而好学,行事诚恳又踏实,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周将军不能贸然进殿,只好寻了进茶的时间,私下耳语了萧霜华。
萧霜华呆愣了一下,直用指甲将掌心抠出了血,才堪堪反应了过来。
他强忍自己的慌乱,直接撩了衣袍跪在地上“父皇,儿臣之前出使突随,得知质子为质期满,便带回了千灯公主,安置在我府中的兰亭殿。”
萧焕的笑声朗朗,带着长辈的慈祥:“不错,不错,我记得你在奏折上的很清楚,公主为质吃尽了苦头,如今养在你府中,也可以顺遂许多。”
萧霜华头也不抬,声音却有一丝慌乱:“可是刚刚侍从来报,儿臣刚出兰亭殿,皇兄便以混乱皇家血脉为由,直接将公主抓去霖牢。”
萧焕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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