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程潇苒反问。
“你真的和周亭裕在一起了？”程重还是不相信，瞪着眼睛质问。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程潇苒轻笑，“这很重要吗？”
“也对，你关心的是我会不会利用周亭裕的势力来对付程家。”
程重被程潇苒敷衍又挑拨的态度气得胸口大幅度起伏，抬手还想再给她一巴掌。
但这一次被程潇苒稳稳接住。
“怎么，你觉得我会傻到再被你打一巴掌吗？”程潇苒嘲讽，“爸，与其有时间在这里教训我，你还不如回去管好公司，不要输得太难看。”
说完，甩掉了程重的手。
程重眼神里满是错愕，他明确感受到了女儿的变化，好像一夜之间，那个唯唯诺诺、任他搓圆捏扁的小猫，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头野心勃勃的狼。
气场完全不同。
程潇苒眼神里的淡定、厌恶，都让程重心里一颤，久久没有回神。
门外的程钰不满瘪嘴，但这一回她也还不算输。
只要程重心里憎恶了程潇苒，那就肯定会提防和对付她，到时候就用不着她出手了。
程钰转身离开，心里开始盘算着要怎么拉近自己和周亭裕的关系。
这么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风格。
“行，我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程重愤然离开。
他一走，程潇苒浑身的刺都软了下来，气势收敛，眸底翻涌着失落。
“程小姐，你没事吧？”护士围观了这场闹剧，完全目瞪口呆。
她从没有见过哪对父女关系像是仇人一般。
“嗯。”程潇苒心里憋屈，身体滑落躺进被窝，把被子盖过头，不想说话。
护士也是有眼力见的人，给程潇苒倒了一杯温水，收拾了药品离开。
门一关上，程潇苒在被子里重重一个叹气。
她不是没有想过再和程重面对面说话会是什么场景，但真对峙起来，心里还是本能地难受起来。
不是心软，只是觉得讽刺罢了。
次日，程氏集团股份再次暴跌，所有客户都被周亭裕的人成功挖走，大部分项目都面临解约赔款，巨额债户压得程重透不过气。
关键是，原本程重圈子里几个不错的好友同意了借钱，可以暂缓集团的压力，但不过一夜时间，那几个人都关机，对程重避而不见。
借钱的事完全打了水漂。
程重急得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头发都白了大半，站在门口等司机过来接他回家。
他正打电话，视线里就出现一辆黑色跑车，堪堪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摇下来，就看到周亭裕冷厉而俊朗的一张脸。
“周先生。”程重讪讪笑着，一秒切换了表情，把手机揣回口袋。
他还是不敢轻易得罪周亭裕的。
“看起来，程总的日子过得不是很好。”周亭裕上眼睑慵懒地耷拉下来，嘲弄笑着。
程重的笑僵在了脸上：“听说周先生现在和潇苒在一起，我这个女儿平日里是有些娇纵，说话也有失偏颇，希望周先生不要受她的影响，造成了你我之间的误会。”
“你的意思是说，我看人的眼光很差，没有主见？”周亭裕眼神诡谲，声音低沉，压迫感袭来，让程重的背脊骨又弯下去了一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潇苒这孩子任性，说话惹你不开心。”
周亭裕冷笑：“程总，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如果以后你再管不住自己的手，这事可就不好解决了。”
程重后背沁出一身冷汗。
“还有，我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评价。”
周亭裕说完，摇上车窗离开，留给程重一个意味深长的恐怖眼神。
一直到周亭裕的车消失在视线里，程重都没从惊恐的情绪中走出来，黑脸沉默。
这个周亭裕，果然不是好惹的……
晚上，周亭裕提着保温壶出现在了病房里。
一进去程潇苒就控制不住笑出了声，别过脸不去看周亭裕，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很好笑吗？”周亭裕脸色一沉。
“也……也不是很好笑……就是控制，咳咳。”程潇苒笑得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咳嗽了几声。
谁能想得到，堂堂的周亭裕会提着一个粉不拉几的保温壶，上面还贴着一个幼稚的贴纸。
怎么看，这画面都很诙谐诡异。
“那你别吃了。”周亭裕作势要把保温壶的汤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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