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闻贤弟有诗一首,于平冈明志,恨不当日平定死,此生视做今日羞。国破家亡尚如此,他朝我何惜此头,胸怀天下,壮志凌云。今日大哥我厚颜向贤弟你求诗一首,以做军中勉词,不知肯否?”李光弼饮罢,掷开酒杯,突然向临风道。
“这有何难!”临风将酒杯一摔,放声不假思索的说,文不加点,随口就脱口而出道: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北国烽烟正连天,此头须向国门悬。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
吟罢,大笑起来……
“好!好诗!好一句捷报飞来当纸钱,气盖六合,浩气长天。”放下手中酒杯的郭子仪大声赞道,“国破家亡,乱世男儿应如是何惜此头,捷报飞来当纸钱!哈哈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一语道破天机,此番老夫也正有与安禄山决一死战之心!”
“我等执青锋三尺,平克天下,荡寇四海,才不枉此生。生死聚散,只求他朝长安在与两位痛饮,相见欢颜!”临风也高声笑道,和这些漠视生死,一心为国为民的名将能臣在一起,临风自觉自己也被他们所感染,男儿身上的血性沸腾。
“那我等三人就此约定,他朝长安相见,谁也不要缺席啊!”李光弼应道。
“好!那就长安相见痛饮欢颜!……送君千里,终需一别,郭某就此别过!两位请!”
“就此别过!郭公,李大哥一路好走。”
“就此别过!哈哈!哈哈哈!”
在一片爽朗的笑声中,三人终于击掌后挥手言别,大同府城的大门前,应该没有人忘的了这一幕:三个为国家兴亡,毅然捐躯赴难的英雄将领,就是在这里明志惜别的。国破家亡,乱世男儿应如是何惜此头,捷报飞来当纸钱!那气盖六合,浩气长天的爽朗笑声凌空于大同云霄……
临风看着自己亦师亦友的两个战友,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就此出发,心中很是压抑,也分不清这是不是诀别的悲壮了!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啊?”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问,“你可也是带领一支军攻打北路的!”
“大同位置重要,却才刚刚投降,民心必定不稳我手中大军虽多,可就有近八万静边降卒,军心必定不定!所以在这一段时间内,修城练兵,攻打北路的事情先缓一缓吧。”临风想也不想就把自己预先安排好的事说了出来。
是谁啊?声音很耳熟,但一定不是彩婷、无双,因为这次送行,郭衡他们都没有来!
临风扭头望去,嘴巴下拉,眼皮直跳,一时间石化在那里,檫了檫眼睛,一幅吃惊的没立即没差点气背过去的样子。
“你这么还在这里?”
“不用在檫眼睛了,是我,没错!你们的郭十小姐郭秀青。”郭秀青笑嘻嘻的说,很是耻笑临风的少见多怪。
“我是问,我是问,你怎么,……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啊!我可因为是看某人可怜,没有多少人可以用,所以才自动请缨留在大同的。”郭秀青还顺便指了指旁边的那个怒气冲冲的身影,“诺!这还有一个!”
临风转眼一看,郭秀青旁边这个激动的想杀人的,不是魏云那小子又是谁?
寒……魏兄弟,对不住啊!又害的你上不了前线。但你盯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要求的。
“那你们,郭帅怎么?怎么没提起啊!”
“嘿嘿!给你们一个惊喜啊!你以为你率兵攻打北路,就可以躲过我的骚扰了吗?一定要烦死你!烦死你!烦死你!怎么样?惊喜吧!”郭秀青跟临风交手几次,次次都是自己被气到挑脚,现在难得看到临风一幅天塌下来的样子,心中那个得意啊,嘿嘿!
惊喜?临风无语,的确啊!“惊”是很“惊”,但至于“喜”么……可能就不怎么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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