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抖得厉害，含混不清地了一个字：“坐。”
老太太回头对他俩道：“他让你们坐。”这才想起来，从一堆东西里拖出两只方凳让他们坐了下来。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床脚。
郑思斯问道：“大妈，您女儿莫兰住在家里吗？”
老太太用手一指老伴儿，大声道：“自从她爹病了，她就搬出去住了。是把卧室让给我住，其实也就是嫌烦呗，她爹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照顾。”
“你……啰嗦……啥？”躺在床上莫有财含混得训斥妻子，伴随着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
“我的不是吗？”老太太扭头对丈夫叫道：“是谁没白没晚上的伺候你？换个人试试？”
“哼…哼…”莫有财从喉咙里发出了类似拉风箱的声音来。
听得郑思斯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一想到他会不会一口气捯不过来就觉得害怕，连忙问道：“你们的女儿莫兰，她今会回来吗？”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跟上了老太太的情绪节奏，这句话像是喊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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