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听了这话也觉有理，其中不乏当时在场之人，有一弟子站出来道：“弟子当时在场，并未见当归姑娘对门中弟子出手。”
壬寅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未及说话，祖师殿外就传来子瑜喘气不止，断断续续的声音。
“众所周知，姬茧近日正在寻他阿姐，弟子亲耳听到姬茧唤她阿姐，难道这还有假吗？”子瑜在两名弟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进了祖师殿的大门，他身子微微晃动，脚步有些轻浮，显然还是重伤在身，强撑了来的。
壬迁见此，立马起身迎了过来，语气满是斥责，脸色却是担忧：“伤得如此之重，怎还乱跑！”
子瑜咳了一声，忙敛袖遮唇，重重地喘了口粗气，认错道：“尧光混进天冥宫奸细，弟子甚是担忧，枉顾师命，请师父责罚。”
壬迁也不过是有些忧虑，又怎会真的生气，遣退了旁边的两名弟子，自己扶着他在殿中坐下，重新又回到座上，看向当归的脸色铁青了不少：“你且说说，你若不是天冥宫奸细，姬茧又怎会对我尧光派放下狠话，威胁至此！”
“我……”当归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且好好想想，我大师兄哪里亏欠与你，护你性命，照顾你起居，为你受了十道千年散灵鞭，被活生生抽走万年灵力，大师兄可曾怨过你一句！”子瑜吐出一口长气，脸色白得可怕，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厌恶至极，“你倒好！借着我大师兄的名义混进尧光山，引了姬茧过来，伤我尧光弟子数百人，大师兄更是重伤未醒！”
一听到公子尧重伤未醒，脸色遽然大变，表情一阵惊惶，早已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更是忘记壬迁对她的审问，只觉心口不能克制地跳得极快，生平第一次，她体会到生不如死的煎熬，嘴唇哆哆嗦嗦，终于还是勉强说出几个字：“师父，师父……他…怎么样了？”
“你便是不报恩，也不必如此恩将仇报罢！”
对了。子瑜说的确是不错，姬茧找的人是她，若非她，姬茧又怎会伤了尧光那么多弟子，若非她，公子尧又怎会重伤，若非她，……
公子尧护她宠她，对她那般的好，她便是不报恩也不能恩将仇报！她跪着的身子突然挺了起来，笔直笔直的，眼神坚定地望着高坐的三位尊者：“我认罪！”
她虽知人间刑法严明，在这修仙第一大派尧光派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这样的事，一旦她承认了，等待她的也断然不会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不过一死罢了，再大也大不过魂飞魄散，她有些难受，还是劝慰自己，她不怕的，她不怕的。
壬迁似是未曾料到方才还口口声声不愿承认的，现下倒是这般痛快的认了，他气得脸色发紫，直想当场就将她灰飞烟灭了，也省事不少。
气氛顿时压抑得令人窒息，四周窃窃私语，有说她忘恩负义的，有说她不知者无罪的，当归稳了稳身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里，众弟子都在等着壬迁的决断。
沉默了好一会，壬迁道：“既是天冥宫妖孽，危及数百无辜性命，这数百性命虽不是你所伤，却也是因你而起，未免你日后再伤及无辜，便请下天地法则，处以九天雷刑，洗尽你一身污秽之气！”说到最后，他转头对着壬寅和尧敬璇道，“两位师兄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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