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宁家不存于世,北绒却并未干休,在边境再起干戈,圣上先后派了吴、于两大将军前往,不想却是连连败阵,最后才想起她齐家军。
齐家军本已式微,临危受命,自然是全力以负。
便也无人可用。
她父亲出任元帅,她以她为前锋。
就是在那个时候,父亲与她说的,只许胜不许败,只有战死的世子齐钰没有败掉的齐家军。
那时的她,空有一腔为国效力之心,却并无实战经验,带着先锋队打头阵,结果却被敌军全数歼灭。
她能留得性命,也是侥幸被人震昏压.在了死尸之下蒙混过关。
醒来的第一件事,她自是惭愧不已准备引颈自戮,结果却被一把大刀挡住。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阿六。
他戴着青铜面具,杠着大刀,讥笑的看着她,“战败自戮乃懦夫所为。”
她本就心灰意冷,又心烦意乱,被他讥讽跳起来持刀就砍。
一场打斗过去,虽未动对方分毫,却也是酣畅淋漓,郁气尽去。
力竭的齐钰躺倒在地:“你说,我怎么就懦夫了我?齐家只有战死的世子,没有战败的齐家军,我既是齐家军的世子,吃了败仗,自然应该以死谢罪!”
“哪个将领没有吃过败仗,败了就以死谢罪,那沙场上早就没有将士保家卫国了,上苍留你一命,你却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他之前大骂看似充满敌意,但与她战在一起,却是守多攻少,若不然以他那把大开大合的重刀,对上身受重伤毫无斗志的她,她早就毙于刀下,哪能支持那么久。
她又不是傻子,脑子明白过来,便知道他以话相激不过是为了让她升起求生意愿,便不再意气用事寻死,可到底是初上战场就受了挫折,自然灰心丧气。
“说的那么容易,不行你上啊。”
“正有此意。”
他前行,是往敌营的方向,她紧随其后,跌倒在地,他回头将她杠在肩上。
最后他带着她,深入敌营,探得消息,正是因为这消息,使得她齐家军躲过一场全军覆没的浩劫。
后来,也是一步一步帮她谋划,立威于军中,立功于阵前。
也是那一仗,齐家军大胜,让齐家军重新崛起,让父亲对她另眼相看,让她在军中初立头角,更为之后的许多次胜仗奠定基础。
她被封了右将军,便向父亲求了封赏,让父亲将他的功劳递上去,从此有头有脸的立于人前,不用再戴着面具藏头露尾。
可他听闻却是勃然大怒。
说他保的是一国安宁,而非今上那位,更不是为谋求一官一职。
还说不许她再到任何人面前提起他,然后悄然消失。
后来父亲再问起,她便不再说起封赏之事,父亲还一脸欣慰的说她想通了最好,让她多给那谋士一些钱财笼络既可。
她本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但是,后来好几次,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又默默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好几次他差点为她送了命,她也曾为他千里奔袭声东击西。
患难见真情,两人多有相交,便不是在战场的危急十分,他亦会来找她。
京城的屋顶之上,多有他们两人把酒言欢的身影。
最后那次见她,是她要上战场,就是那场要了她命的北绒之战。
那天夜里,他沉默了半天,正当她以为他又要走,却听他说,等她得胜归来,他就告诉她他是谁,同时也告诉她,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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