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二被李靖一拍桌案,吓得立马明白了,若不说实话,将军必处处逼问,无法再瞒,只得道:“他。。。他是太子侍读,李建成的手下,当今天子李渊亲点入内庭行走的神童孟云飞。”
“啊!”红拂听了,手臂微动,竟撞倒了帐门之侧的条案之上的兰花盆,砸摔在地。
李靖更惊,身子一震,知后帐红拂亦有所动,心道:“这个少年竟是东宫的人,如此高的身份,我竟让他去南梁当一个小小细作,这若是陛下和太子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他这才明白何以刘通天会晓得这么多的皇廷内情,有此舌辩之才,又能知李渊的心思!
“孟云飞!你确定是他?”李靖勉强镇静,再次训问朱元二。朱元二自知说走了嘴,只吓得满头是汗,跪地道:“正是,我曾与他交手,方知此底细。只是将军不用着急,想来他逃到这么僻远的峡州,必有苦衷!”他一语提醒了李靖。
李靖点首道:“对,如此,也许他不会怪罪本将不知之罪。他身处南梁,实是危险,你可将他速速带回我军之中。”朱元二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没想到李靖竟是让他去带回刘通天,他心里大喜,道:“正要这句话,我带他干嘛,我就可以调些兵马把他抢回来,先将混元真诀捞到手再说!至于这个孟云飞会不会死在这乱军之中,那就在我了!”他主意一定,便立马应命,即取令牌点兵要走。
红拂早就从帐后出来,亭亭立定,道:“我虽也有可疑,但他与甘凤心的关系是确定无疑的,是我那师兄展祥的义弟,请夫君怒我未说之罪。实不知他的身分如此之高贵,我只不过想借他控制甘凤心母子,省得数次骚乱,乱我唐军大事。若他归来,将军仍要小心。”她一番话语原来处处是为了夫君李靖着想,她不计名声,护着刘通天逃出唐军,亦因其是展师兄的义弟,当然这其中怕也有同门之谊。李靖心中感动,红拂为唐军效力,识大体,果然是他的良配。
李靖正待与红拂再说此事,忽辕门外一位兵士急跑进帐,跪地传报,御前承旨丁玉台要来觐见李将军。
李靖梳理了下思绪,他冷峻的脸上神色变幻,若是那个人孟云飞推测不错,那么他就必须速战速决,进攻大梁,不然怕李渊会有别的心思。而这丁玉台所来难道就是此事,他一腔肝胆为国,纵然思极此处,仍无惧怯之心,整理一下衣襟,便道:“请丁大人!”
不一时,一位身着绣海青滚云边官服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快步而入,他的神色倨傲,迈步进帐,李靖施礼在前,可丁玉台并不与李靖相叙,只展开圣旨,道:“大唐讨梁行军长吏,将军李靖听旨!”
李靖见他如此态度,火气就要冒上来,红拂却拉了他的衣袖一下,李靖只得勉强忍耐,跪地道:“臣李靖接旨!”
丁玉台斜眼看了一下红拂,这绝色艳光竟让他有点结巴,停了一下,才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唐讨梁时日已久,李靖延误军机,拒不发兵,峡州之地为兵患所苦,实是太罪!将李靖削官去职,解押京师,不得延误!钦此!”
这一圣旨听得李靖身子欲倒,可他强自抑住怒气,道:“臣冤枉,南梁之局势复杂多变,已待得其内分裂,自可不战功成!臣并无延误战机,请大人转告陛下诉臣之冤情!”红拂在旁,跪地扶住李靖。
丁玉台哪里听得这些,他怒道:“你有什么冤情就向陛下去诉!与本官无关!来人速将李靖解去官家袍带,押解上长安,此间自有许大人代职掌军,不可惊动旁人!”他身后就冲出数个兵士要去了李靖的将军冠带!
忽然丁玉台眼前寒光一道,竟是一道拂尘劲点他的眉心!红拂大怒喝道:“赃官,你胆敢碰我夫君一个手指,我就让你的脑袋多个窟窿!”她本楚楚可人的脸变成的血色尽无,决然为一飒爽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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