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油墨此时瞳仁已经完全变成黑色,原来那日洛离看到油墨有一瞬间的黑色瞳仁,并不是她的幻觉,而相比之下,她的头发倒显得没那么黑了,而是有一些灰白。
“你是不是看出来了?”看着洛离不解的神情,油墨惨淡地笑了笑,黑色的瞳仁与苍白的面容,更为这笑添了几分凄美,她看着洛离,这一次,眼中终于没有了任何恨意,而只有释然般的笑意,她说道,“似你这般人物,应该不会害怕一个黑瞳之人吧!”
洛离一愣,她话中之意,似乎对她很了解,难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知虚实,还是要先观察一下,于是她朝着油墨走近,笑得十分不设防:“国女谬赞了,洛离也是女子,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害怕,但我只知如今面前这黑瞳之人是国女,是整个无花皇宫里待玉儿最好的人,这样一想。我便不害怕了。”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床榻前,但是没有坐下来。
油墨一只手肘支在身侧,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她的发髻已经散落,如缎的秀发披散下来,一如洛离第一次于内室见到油墨的样子。
这样想着,洛离伸出一只手:“记得第一次国女召玉儿进内室,曾经握着玉儿的手流下一滴泪,不知今日,国女还需不需要?”
看着伸到面前的纤纤玉手,油墨确实再一次恍惚了,但今日不宜分心,于是她笑笑,对洛离说:“那日我有些失态了,吓到你了吧!”
确实!洛离心想,面上却闭口不说。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答案再明显不过,油墨尴尬一笑,不欲再谈此事。
“今日我留你下来,实在是有事要拜托与你!”油墨一脸诚恳地说。
“有事国女只管吩咐,玉儿没有不从的!”洛离一副顺从的模样。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就是皇令,不得不从,但今日我还是想以朋友的身份拜托你,毕竟此事很有可能使你置身险境。”
“既如此,不知国女可否将我家先生放了,有他相助,玉儿胜算也大些。”洛离俯首行礼。
“实不相瞒,事情恰恰是这里出了问题,你家先生两日前逃出皇宫,至今没有寻回。”油墨双眉紧锁,一脸歉疚。
“什么?”司命怎么会逃出皇宫,不对,应该是司命如果逃出皇宫,怎么可能不来跟自己说一声?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我家先生如果出逃,不会不带上玉儿的,他肯定是出事了,还请国女放玉儿出宫去寻!”洛离说着便跪下了,一个劲儿地磕头。
“傻孩子,快起来,你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孤身跑出去岂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嘛!还是等明日的祭祀大典结束再说。”
“祭祀大典?”洛离抬起头来,“左大人不是不让玉儿去当主舞吗?如今您又病着,只怕没人会为玉儿做主了!”
“你且放心,正因为我病了,只要我不收回成命,明日这舞你就跳定了。”言罢,油墨大约是支着身子说话太累,又正好说到激动处,于是便虚弱地咳了起来。
洛离见状连忙起身,将她身子扶正,又拿了好几个靠背垫着。
“国女还是不要操劳这些了,仔细身子。”洛离由衷地说道。
“想让我不要操劳,那就得看你了啊!”她握住洛离的手,手心冰凉,没有温度,激得洛离浑身一颤。
看着油墨的眼睛,良久,洛离终于开了口:“交给我吧,你想做什么,我来替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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