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咧嘴一笑,“你不生气了?”
崎湮拿过一坛桃花酿,打开,抿了一口,痛快地哈出一口气,道:“谁说的,本座岂是你两坛酒就能轻易打发的?”
“哼,你也就是嘴上不饶人。”悠然盘腿坐在他侧边的地上,微仰着头看他,“我此番是来向你道别的。”
崎湮喝酒的动作顿了顿,继而问道:“何时走?”
“明日。”
他慢悠悠地喝着酒,“走了好,你走了,无情宫就清净了。”
悠然不悦地翻了个白眼,道:“分明是我在此处才显得有了些人气儿,不至于冷冷清清。”
崎湮不咸不淡道:“无情宫不需要人气儿。”
她噘着嘴打开另一坛酒,灌了一大口,桃色的酒液顺着她的唇角流了下来,淌过精致的下颚线,滑过细白的天鹅颈,最后没入衣裳中,浸湿了一小片藕色的衣领。
崎湮盯着她瞧了许久,直到她指了指桌上七零八落的药丸,问道:“你这是在作甚?”
他迅速收回视线,举起酒坛递到唇边才掩饰住自己异样的神色,而后才回答:“这些毒药放的时日久了,没有用处,我便只有自己尝了。”
悠然“咦”了一声,道:“你当这个宫主还挺闲。”
崎湮道:“本就是为了躲避魔族的追杀才创立的无情宫,平日里除了和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打打闲架、练练手底下的影将,就没什么要紧的事务了。”
“为何正派要对你喊打喊杀?”
“不知。”他耸了耸肩,道:“许是因我出身魔族吧。”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悠然蹙起眉头,“可是外界不是都传你手段毒辣、为人狡诈,还十分冷血无情吗?”
“此事说来话长。”崎湮幽幽叹出一口气,缓缓道来:“当年我初访人间,遇到一名苍梧弟子趁郊外无人时强奸了一个妙龄女子,我将那人垮下的腌臜玩意儿给剁了,后来他不仅将那女子杀害,并回到苍梧便反咬一口,说是我奸杀的那个女子,我一怒之下便杀了那奸佞之徒,还将其头颅悬挂在苍梧派的大门口,自此便被他们扣了个手段毒辣、冷血无情的帽子,再加上我魔族的身份,自然就成了世人口中的十恶不赦。”
悠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竟是这样……那你从未想过证实自己的清白吗?”
“我不在乎,何况早已死无对证,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一个魔族中人说的话,在世人眼中,妖魔鬼怪都是邪恶的。”
她不解:“为何?”
“大概是人心根深蒂固的观念吧,就好比飞禽走兽都低等,天上神仙都高贵良善,还有和尚道士不可成亲。”崎湮放下空了的酒坛,站起身,“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明日我就不送你们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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