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轶说完,辜树桃明显地向那位官员看了一眼,随后叹气摇头,那位官员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提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断骨的区别说完,张吉亨在旁就说道:“黄大人,即便证明了这具尸骨曾被人抛入枯井,但也无法证明什么,你若拿不出来什么证据,岂不是叫我们白看了这场验骨?”
黄文定看向宋轶,宋轶自信点头,黄文定这才对张吉亨说道:“张大人稍安勿躁,下官定让张大人不虚此行!”
说完,黄文定便转向方仲贤,问道:“敢问方大人,当日,陆文君是如何死在公堂之上?”
方仲贤想也不想便回答:“一头撞死在石柱之上,当时所见者众多,陆河清自己也看得清清楚楚。”
黄文定便问陆河清,陆河清连连点头:“回大人,小女确实是撞死在公堂石柱之上……”
“好!既然如此,那本官还有一样东西要让各位大人看个明白!”
黄文定说完,便将油纸伞交给宋轶,自己则向陆文君的尸骸微微行礼,随后,将那颗骷髅头骨给取了下来。
骷髅头骨取下,黄文定恭敬捧着送到辜树桃面前,辜树桃有避让之意,但奈何身后围观官员实在太多,他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黄大人,这是何意?”
黄文定将宋轶所教说辞讲出:“辜大人有所不知,此验骨之法,既可检验尸骨有无损伤,亦可辨别伤痕为生前死后!此头骨除后脑处为下坠所致损伤之外,在天灵额头处尚有一处伤痕,此处红伞下布有红纹的伤痕正应陆文君当堂撞死之伤!”
“岂能凭额头有伤,便断定她是陆文君?天下额头有伤的骷髅又有多少?莫非全都是陆文君不成?”刘子诚忽然发怒。
黄文定一笑,对刘子诚说道:“刘大人稍安勿躁,先让辜大人看看这颗骷髅再说。”
刘子诚冷哼,而辜树桃则是心知逃避不过,无奈接下头骨,问黄文定:“黄大人,你究竟何意?”
黄文定说道:“辜大人,请您将头骨举于日照之下再看。此法验骨,但凡红伞下见红纹之处于日照下可见红润血荫,即为生前所伤,若无,则为死后所留。辜大人不妨看一看。”
听说如此,辜树桃竟也忘了对骷髅的害怕,将头骨对日举起,那额头伤痕处果然出现一片红润血荫!这血荫明明白白,一众官员亲眼所见,皆啧啧称奇。
黄文定又将公堂之上单独取下的头骨拿在手中,又对辜树桃说道:“辜大人,请看这枚头骨!”
辜树桃看向头骨时,宋轶顺势将红油纸伞往前一递,红油纸伞遮住日光,日光透过红油纸伞,恰将头骨照得分明,头骨之上,同样额头处,同样现出红色纹路。
张吉亨忽然大笑:“哈哈!好啊!各位大人可都看见了,这颗头骨额上同样有血纹,那还不是陆文君又能是谁?”
众人议论,在旁的杜心悦与陆河清见此纷纷皱起眉头,但陆河清更多是茫然与惊讶,而杜心悦则是疑惑。
黄文定大声对张吉亨说道:“张大人也稍安勿躁,且让辜大人再看一看!”
话说罢,宋轶便将红油纸伞撤开,黄文定则将骷髅递给辜树桃。
此时轻车熟路,辜树桃再将这枚头骨也举在日照之下,可不管如何对着日光,这额头骨断损伤之处,竟见不到任何血荫!
辜树桃脸色一变,将头骨递给秦子聪:“你自己看!”
秦子聪急忙将头骨在日照之下观看,可同样看了许久,也如何都见不到血荫!
秦子聪脸色怅然,他缓缓放下双手,手中的头骨顿时被其他涉案官员夺去,那些人一一看过,无不脸色惊变,而其他官员也看得清清楚楚,这颗头骨怎么也出不了血荫,分明就是死后撞击而成!
众口一词,陆文君分明是生前撞死,可明明应该是致死之伤,又怎么可能是死后才出现?此时所有人皆已明白,此中只有一个原因双尸相抵!
黄文定看向宋轶,宋轶微微点头,黄文定将手拍案,大声道:“来人!将本案所涉所及带回衙门,再行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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