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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迎惨死,其妹杜心悦深知此案冤情,为替兄嫂报仇,凭十六岁的年纪,孤身一人女扮男装从虹县赶到扬州上告淮南路提点刑狱司,提点刑狱司公事秦子聪受理此案,在开堂审案之时,用滴骨验亲之法来判断尸体是否便是陆河清之女陆文君,谁知那根本不是陆文君的尸体却与陆河清在滴骨验亲之时完全血融,秦子聪因此维持原判。

诬告朝廷命官,杜心悦原本也是死罪一条,但秦子聪却心生慈悲只判了她一顿杖刑,提点刑狱司衙门的衙役亦可怜杜心悦,杖刑之时并未下重手,杜心悦由此逃过一劫。

劫后余生,杜心悦却仍记兄嫂之冤,在一位好心保正的相助下,将一纸状书递到了淮南路安抚使辜树桃面前。

此案已历经三次重审,所判一切从初,原本应该不再有遗漏,但辜树桃见杜心悦区区女子竟敢如此舍命告状,认定此中恐怕当真有冤情,便决心相助帮她审案,只是辜树桃深知自己并非断案之才,又无有手下是断狱高手,无计可施之际,师爷余泽彬提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原来当初白湖庄园纵火杀人案破获之后,案卷呈到提点刑狱司,余泽彬偶去公干之时见过那一案的卷宗,以为案情离奇而精彩,自记忆犹新,如今说起刑狱高手,自然便想到天长县知县叶远山。

“前几日驿使来信便是安抚使辜大人派人前来请叶大人到扬州协助办案,因信中并未说明何事,故而叶大人也是到了扬州才知道此案。”王和说道,“叶大人深知白湖庄园一案其实是由宋先生所破,但陆文君一案牵扯五位朝廷命官,干系重大,绝不可由一位布衣百姓来左右,因此假说当初白湖庄园案件乃由黄大人破获,因此派王某回县衙请黄大人的同时秘密求助宋先生。”

“提点刑狱司乃一路刑狱之总管,此案若真断出提点刑狱司存在问题,那整个淮南路的刑狱恐怕都将重新审查,其影响不可谓之不广。”黄文定补充道。

宋轶点点头,听完这个案件的经过之后,他的想法和辜树桃接近,认为此案必然存在隐情,如若不然,那位年仅十六岁的杜心悦也不会冒如此风险,还千方百计要讨一份公道。

“这桩案子已经经历过三次重审,若是真存在问题,那么必然官官相护,所有卷宗及线索也都有可能被偷换,那么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这个案子到底是否真的存在问题,以及这里所存的疑点。”宋轶说完,忽然灵光一闪,对雷付说,“雷刀头,你快去把聂磊找来!”

雷付不敢有违,直接跑了出去。

宋轶接着说:“不管真相如何,我们先来假设陆文君完全清白,那么此案就有两个非常明显的漏洞:第一,孕妇的尸体从何而来?第二,陆文君的尸体又去了哪里?所以我们要查,就先把这两条给查出来。”

黄文定问道:“老师,但还有滴骨验亲之事,该当何解?”

“假的。”宋轶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虽说滴骨验亲甚至都出现在了宋慈洗冤集录当中,但以现代人的角度来看,滴骨验亲是不存在科学依据的,所以这样验出来的结果,宋轶又怎会当真?

就在宋轶说完之后,李崔果然也在旁附和:“宋先生多智,其实我们仵作行中有暗法,有些时候,滴骨验亲是在我们仵作掌控之中的。”

“所以你也会这一手?”宋轶问道。

李崔微微点头。

宋轶冷哼一声:“这就说明,滴骨验亲的时候,提点刑狱司里的仵作也动了手脚,那么这就是第三个要查的点。”

众人点头,但很快沉默不语。

叶俊俊见状,问道:“宋小鞋,那你现在如何打算?”

宋轶仔细思考之后,说道:“此案复杂,别人能动手脚必然是砸了钱的,既然能砸钱买通官员,那么肯定也会对阿黄行贿。”

“老师请放心,学生家中不缺这点银两。”黄文定笑着回答。

“你不缺,不代表你身边的人不缺。”宋轶说了句,随后想起一事,问,“对了阿黄,说好的修金呢?”

黄文定面不改色:“老师,此案尚有诸多疑点,不如我们将精力放在案情上多加分析?”

宋轶眨巴两下眼睛,正准备骂一顿黄文定解解气,却听见门外雷付回来的声音,不多时,果然见到雷付带着聂磊出现。

聂磊虽在衙门外见过在场诸位,但那里见过他们同时聚在一起,一时之间缩起脖子,尽显胆怯之情。

宋轶也不管聂磊如何反应,直接问道:“姓柯的聂磊,我来问你,一年前,也大概是这个时候,泰州泰兴陆家的案子,你可知道?”

聂磊听到这一问就笑了起来,说道:“宋先生,您看您,当真是高看小人了,一年前泰兴的案子,我怎么可能……一年前?泰兴陆家?是不是陆家女儿陆文君在公堂之上以死证清白的案子?”

满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聂磊,终于,雷付实在忍不住,骂出一口脏话:“小婢养的!这小子果然又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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