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崔按照宋轶的吩咐急忙跑回衙门,而宋轶则带着叶俊俊和狄元芳下楼,又去到凉凉的房间,不过这一次,宋轶依然只是单独进入。
第一次进凉凉房间的时候,是为了勘查现场,而第一次的时候,宋轶也已经将现场勘查得差不多,这一次再进来时,他就换了另外一种状态,不再是为了寻找线索,而是观察一整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确实有很多地方很多东西都溅上了血,但如果将这些血屏蔽之后再来看,房间里除了原先凉凉尸体下方的那张凳子,其他的一切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而且如果仔细去看,更甚至发现,能以“一尘不染”来形容。
桌上摆得规规矩矩的茶壶,衣服篮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梳妆台上列得清清爽爽的胭脂水粉,宋轶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凉凉的首饰盒,里面廉价的首饰也躺得安安静静。
梳妆台旁放着一架古筝,古筝上少了一根弦,一个琴码孤零零地躺着,宋轶知道这根弦的去向,他抬头望向凉凉原先被吊着的地方,那里还有半根垂着的铁丝,它原本属于这架古筝。
宋轶长叹气,又走到屏风后,屏风后是一个浴盆,浴盆里放了满盆的水,水面上浮着各色的花瓣,几件衣服整齐地叠好放在浴盆的旁边,浴盆里的水已经凉了。
宋轶没有再看更多的地方,他已经看到自己想要确定的信息,他沉默着走出房间,再次将房门关上。
叶俊俊和狄元芳等在宋轶的身边,两人着急地问:“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
“没有。”宋轶回答。
叶俊俊皱起眉头,对宋轶说:“不如这样,你让我进去,说不定有些线索我能发现。”
宋轶摇头:“不。没有发现线索,才是最大的线索。”
叶俊俊眨巴眼睛,显然有些没听懂宋轶的话,但宋轶并未解释,只是管自己走向楼梯,返回那个暂时用来审案的房间。
叶俊俊和狄元芳凑在一块,两人不解地摇着头,叶俊俊忽然想起一句话,就对狄元芳说道:“元芳,你怎么看?”
狄元芳奸笑着转过身,指了指凉凉房间的门,低声对叶俊俊说:“我怎么看,当然是开个门缝偷看!”
“好主意!”叶俊俊眉开眼笑,搓着手跟狄元芳一起凑到房门前,确实没进房间,而是开了一条门缝认真往里偷看。
这两人在楼下偷看,宋轶回到桌前坐下,连声哀叹之后,还是决定将一桌已经凉了的菜就着酒吃进肚子果腹,但还没吃多少,又有脚步声响起,李崔带着凉凉的外衣回来了。
李崔进门之前,宋轶就已经放下了筷子,他抹去嘴上的油渍,把李崔拦在门口,夺下外衣之后就跑到门外对楼下喊:“叶大码,快上来!”
“来了!”
叶俊俊和狄元芳听见喊声急忙跑了上来,宋轶就将凉凉的外衣递上去让叶俊俊穿上,叶俊俊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配合,等穿上了外衣,宋轶就让她站定,别的地方不看,专门看起了叶俊俊的两条手臂,衣服两条手臂的内测,溅了数不尽的血!
“唉!”宋轶又叹一声气,即便是在一线工作多年,见过多少生死之事,但对于每一个值得哀叹的案件,他都会唏嘘不已。
见到宋轶的表情,叶俊俊也急忙来回反复打量自己的手臂,她也看见了血,可却完全不知道宋轶从这上面发现了什么。
李崔毕竟是仵作,在宋轶如此表情下,他也似乎隐约猜到了一些,于是就问宋轶:“宋先生,尸体其他的情况,小人还需要汇报吗?”
“之前是准备说脖颈上的勒痕吗?”宋轶说,“勒痕相交于后颈多处,这是从后勒住脖子导致,脖颈正前方有抓挠的痕迹,也可作为挣扎反抗的定论,且勒痕数量诸多,绝不像是自缢的痕迹,对吧?”
李崔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这些我已经都检查过了。”宋轶沉默片刻,继续说,“对了,你可验过凉凉的阴门?”
李崔一愣,老实回答:“未、未验……小人以为,凉凉既然是红倌人,若正接了客,有些房事行为,亦属正常,所以……”
宋轶失望地摇摇头,说道:“死者身份越是如此,你就越该验一验阴门,现在就回去验!”
李崔不敢反驳,连连应声,刚准备走,却又被宋轶喊住:“对了,凉凉的尸体,你解剖了没有?”
“暂未解剖。”李崔回答,“尸体死因与各类伤都是外伤,十分明显,小人未请问过宋先生,不敢擅自剖腹检验。”
宋轶这次倒没有怪罪,而是对李崔说:“行吧,你回去之后只要把阴门验一下就行了,若有情况则再来汇报,若没有情况,那就好好反省反省。”
“是。”应完,李崔急忙跑出房去。
到李崔离开,叶俊俊和狄元芳才从凉凉的外衣上解脱出来,两人坐到宋轶的身旁,左右一声喊着问宋轶外衣手臂位置的血迹有什么线索,宋轶却始终不肯回答,只是口口声声让他们自己思考,问得多了,他干脆把整壶酒拿起来走到外面,才出房门,黄文定拎着包东西兴冲冲地正跑上楼。搜读电子书s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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