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草、割草这种活,13岁的陈宫没少干。
那下午,他信心十足的站在田埂上迎着刺眼的阳光看着藏,觉得黑以前,绝对能把野草给弄干净!好回家守到黑白电视前看动画片西游记。
但是,陈宫低估了这草的厚度和密集度,也高估了自己的速度,到了黑依旧有两米宽的地方一动未动。
川内冬的气就是这样,一个冬很久难见太阳。一到晴日,那么那晚上绝对是要下霜起冻的,到时第二一看,地里的庄稼叶上全是白茫茫薄薄的一层饼,而不管是油菜还是其他蔬菜或者麦都被霜打得焉了。
冬季里晴后的夜里,比以往更冷!
年幼的陈宫没有这些生活常识,要换做他种了一辈子地的父亲陈楚来干这个活,到了傍晚太阳落山还没干完,陈楚肯定是在下霜以前就收拾东西回家的。
当然,陈楚等不到不黑,这半亩不到的藏他就会把草弄得一干二净!
陈楚的劳力要比还是孩子的陈宫强上许多!
陈宫吃了没有常识的苦,他越着急就干得越慢,而他沾满泥土的指头慢慢变得湿润和冰凉,他却毫无感觉,一心想今必须干完,不然他可没脸回家见父母。
因为以前的他,从来没有过,父母安排的活没干完就不干聊!
冬的黑得很早,农人黑就回家且很少出门,远处的房屋已经亮起钨丝灯,透过窗口洒在地上,高高的烟囱飘起缕缕炊烟。
陈宫没察觉到原来热闹的田地里除了他已没有其他人,他还在跟杂草较劲。
一边骂着自己不中用,笨到连把铁镰都不晓得带,一边又咬牙切齿的连根拔起一窝又一窝杂草!
等到母亲浪泽芳带着妹妹打着手电筒来寻他回家吃饭时,陈宫的双手已被冻得没了知觉。
所幸的是,陈宫那时也把杂草扯干净了!
透过母亲手里拿着的电筒的灯光,陈宫望着叶上已经一层水雾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母亲吩咐他的活,他终于干完了,没有拖到第二!
在母亲和妹妹的呼喊声中,陈宫弯曲着冻僵、沾满泥土没有血色的双手笑着跟着她们一块回家了!
晚上,一家四口在堂屋围着起皮的桐木茶几吃着晚饭,陈宫发白哆嗦的捧着着陶瓷海碗在父母的夸赞声下傻笑。
很快,陈宫就笑不出了。
夜里他是双手仿佛火在烤,每根手指的关节都胀痛滚烫,他不知道怎么了,以为是回家洗了热水的缘故。
陈宫强迫自己陷入睡眠,毫不理会自己不正常的双手。
到邻二日,每根手指的关节处都起了一个个的疙瘩凸起,他也没在意。
可这些疙瘩,手一暖和,就瘙痒难耐,陈宫还以为自己得了病,着急的去问父亲,父亲则笑着告诉他“他生冻疮了!”。
那是陈宫第一次长冻疮,也是噩梦的开始。
冻疮有多痒?好似千万只蚂蚁在你肉下面爬,越挠越痒,那种感觉,恨不得把手指挠得稀烂!
陈宫的双手从那年后,每年冬都保守折磨,修长笔直的手指也被冻疮弄得粗大且弯曲,变得丑陋和苍老!
自那时起,陈宫就怕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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