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部分难民南下,沿途的州城也是留下了些许人。
地主都乐疯了,如此多廉价佃户简直就是白捡的。
对他们来说,趁人之危签订不平等的契约不丢人,丢人的是不能压榨出更多的好处。
南方的水稻已经快要成熟,金黄色的稻浪带着饱满的颗粒低垂在田间。
稻田中忙碌的人群时隐时现,但大都面黄肌瘦,衣衫破烂。
偶尔有田垄上送饭的孩童抬起头来看看行过的富贵马车,满脸艳羡。
可很快又低下头去,年纪虽小,但已经没有了憧憬。
笪初也是一路逃难而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悲从中来,感叹一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正在喝酒的秦知儒差点一口喷了出来,恶狠狠的瞪了笪初一眼,随后讪讪放下了酒瓶。
笪初也是缩缩脖子不再言语,自家现在好像属于“朱门”一类。
一行人的气氛变的低沉起来。
还好桂州并不远,马车不疾不徐的赶了五天后便到了。
作为广南西路的治所,桂州还算的上是繁华。
高大的城墙给了偏远之地的人们一些安全感。
此时的桂州城中可以说是难得的热闹起来。
整个广南西路的读书人都聚集在此,准备参加解试。
当地的百姓也是支起摊位,卖些吃食,纸张,毛笔等等,还有甚者居然在卖板凳。
而且还真的有那略显寒酸的读书人去买,这就让秦知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没想到笪初这个孩子鬼精鬼精的,此时得意洋洋的说道:
“先生这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广南西路士子高中的几率不太大,或者说基本没太有,所以这考舍嘛!实在是有些破烂,甚至有的地方连板凳都要自备。”
秦知儒砸吧砸吧嘴,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想来依照赵志贤的关系,自己还能坐不上板凳?
还未进城,便看到有一青衣中年人在那里等候。
“在下陆家商号广南西路桂州管事杨文昊,见过秦小官人。”
说着,他便要躬身行礼。
秦知儒赶忙跳下马车,一把扶起来,道:
“杨老哥这是作甚!折煞晚辈了!”
杨文昊也不坚持,他其实是临时被陆木槿派过来的,平日里在陆家也是属于核心的位置。
对于自家小姐的心思嘛,他也是熟知一二。
此时见秦知儒执礼甚恭的模样,心里也是满意的很,更是捋着胡子直点头,不住的称赞好一个少年郎。
秦知儒一行人下榻的地方自然便是陆家商号所在地。
杨文昊特意将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与秦知儒住。
其他各种安排,简直是无微不至。
除了没有安排侍女外……
这就不得不夸赞一下人家王老虎了,多体面的一个人呐!
这杨管事着实有些不讲究了。
等安排好了这些事后,秦知儒也是要去往州衙报名。
正好可以参观一下桂州城,至于业务扩展还是有待考虑。
虽然这里是路治所,但交通实在是有些不便利。
在这个没有蒸汽机的年代,海运河运才是最方便快捷的运输方式。
今日是解试报名的日子,州衙里挎刀的官差多了好几倍。
一个个腆胸凸肚,威风凛凛震慑宵小。
眼看着队伍从二院一直排到大门外面,秦知儒心里便有些绝望。xiningian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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