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桑却做着深呼吸,吐出一团团朦胧白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幸,如白蕊,殇于情字,死于急疾;如乌娇,亲人俱丧,又遭大辱。可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又怎么能放弃自我?生命是很难得的东西,尤其这个世界是那么美好,春华秋实,飞鸟游鱼,都令人不舍,令人欢欣鼓舞、不能忘怀。
回到房间里,华桑躺在温热的被窝里,乌娇给她掖了掖被角,正准备转身离开,华桑握住她的手,叫她坐在床沿上,“乌娇,你真的放下了吗?”
乌娇顺从地坐下,她娴静地看着华桑,乌黑的发映着乌黑的眼眸,纯净又分明的美。她将额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说:“哪能这么快就放下,只是发生了也就发生了,痛也得受着。日子越长,越觉得,那时没有死去真好,才能跟着小姐你,看到这么多从前不曾见过的有趣事物。”乌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现在再回过头看,从前我也不过是循规蹈矩地活着,努力从小娘手下讨生活,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一个可能的家产继承人...如果没有那些遭遇,我可能就会如同千万妇人一般,生子、老去,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华桑咬唇,说:“过几日,我和阿琼要深入雪域去,那里冰天雪地,你也看到那老妪被冻成了什么模样,实非常人能忍耐的气候。我和阿琼商量着,你先在这村子里待着,等我们平安出来,再接你一起走...”
乌娇急了,她从不曾问过华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雪域传说,她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她只怕她问的太多让华桑反感。阿城的人谁人不知,那雪域里冻死的人,白骨都能摞成一座山,她不敢想象华桑在雪域里会遭遇何等艰难,乌娇半跪在塌上,反握住华桑的手,“姑娘,我知道您怕我受不了那寒气,但是我不怕!大不了也不过冻伤罢了,我如今要这光鲜皮囊有何用?我只求跟着您,不管是生是死都只求跟您一道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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