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琼和华桑一人提着一个油纸灯笼,慢悠悠地在枫园里溜达。青石板路被摩擦洗刷了数十年的时间,透出黝黑油亮的光来,在月光的辉映下莹洁润滑。
华桑拢了拢麝皮大衣,苻琼身影高大,肩膀宽阔,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大麻袋套了只小麻杆,极不合身。华桑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小小的脑袋,巨大的身子,和超短的腿...她恨不得立即把麝皮大衣脱下来,但是又有些贪恋衣服上温暖的气息,正在“脱”还是“裹紧”之间纠结呢,苻琼敲了敲她的脑袋,说:“衣服穿好!秋夜气寒,莫着凉了。”
华桑挨了两下脑壳崩,有些困惑地抬头看苻琼,“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敲我脑门儿的?”
苻琼握拳掩去了嘴角的笑意,他看着天空的那轮满月,说:“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大。”
华桑抬眼一看,果然很大,又大又圆,像太阳落到了水里,又被捞起来挂回天上一样,湿漉漉又亮堂堂的。
苻琼偷瞄她一眼,看她果然立马被月亮引开了注意,又忍不住眼里藏笑了。
“阿琼,是不是快到中秋了?”华桑想了想过去的这大半年,才发觉时间过得飞快,距离自己离开碧海森林已经过了快一年的时间了,这个时候,族里应该正在张灯结彩,每个枝头都会挂上彩色的布条,以祈愿家人团聚。不知阿爹和阿娘有没有想她。
苻琼想的却是,不知不觉已经认识华桑快一年了,如今她走在自己身侧自己已经如此习惯,习惯了她走路时晃晃悠悠的姿态,习惯了她走楼梯时最后一个台阶会跳下去,习惯了她跳跃性的思维,和她发间那串七彩流光的细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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